宴席之上,众人饮酒作诗,好不热闹。夜璃自然是融不进这样的氛围之中,索性最后吃了几口菜,拾起布帕擦了擦嘴,又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虽不喜却也得端正的坐着,这是最基本的规矩和礼德,自己固然得去遵守。
不久,似乎是门外的弟子拱手缓缓踱步进入堂内,很快行至玄虚耳旁,附首轻声说了什么,却见玄虚轻轻摇了摇头。
“师傅!师傅!弟子来迟了!还望师傅见谅!”
堂门很快被打开,一阵清幽的风缓缓飘过,从鼻尖一直蔓延到心头。
夜璃本是低着头,忽而间一阵急促的呼喊令她抬眸一望,心中不禁一惊,来人正是宗明月,可他的身影刚入大堂内,就惹得数位近身的女子纷纷笑语。
此时,宗明月手持一把银木剑,一脸正气,可却头戴草帽,露在帽檐外的头发沾染了几片残叶和污泥,不仅如此,他身着青色道袍的一角破了几个洞,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巴。
不过宗明月却一脸的若无其事,随后伸出衣袖对着嘴角狠狠一擦。
好家伙,如此落魄的样子,要不是提前告知自己要赠予师傅贺礼,夜璃还真的以为是那位乞丐闯进了大堂内呢。
真是的,当初是谁说师傅等人十分注重言行举止,外表着装,夜璃无语。
“宗明月,你这是?”玄虚望着宗明月如此邋遢的模样就兴冲冲地闯入堂内,不禁皱了皱眉,神色肃穆几分。
“师傅,弟子是来给师傅送贺礼,弟子先祝师傅寿比南山,吉祥如意!”
宗明月笑意盎然,似乎并不在四周聚拢而来的目光,自顾自地站在那,孩子气地呵呵笑着,之前那病态的样子已然全无。
“宗明月,这里这么多人瞧着呢,你可不要胡来,明白么?”玄虚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明白!”宗明月点点头,随后接着道,
“师傅,弟子愿意为师傅习上一套今日来所新学的剑法,还请各位师哥师姐,师弟师妹,各位远道而来的来宾笑纳!”
宗明月说着,优雅从容地把草帽随手一放,又理了理头发衣袍后,凝眸环顾四周,轻轻深吸了口气。
宗明月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笑意盎然随口附和着。
“好!好啊!”
“此番甚是有幸,还能瞧见蕲山的独门剑法。”
“荣幸荣幸。”
“来来来!大家快热烈欢迎啊!”
“来鼓掌!”
顷刻间掌声如雷,大家纷纷停酒喧哗,拖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望着宗明月。
“哇,明月师兄要习剑了!好期待啊!”宗明月话音刚落,苏婉凝眸中一亮,满是向往之情。
可一旁的夜璃的心,却已凉透了一半,怪不得这两日不见宗明月的身影,原来是自顾自地练剑去了。
可是,他的剑法,夜璃实在是不敢恭维,要说他富有诗书之华,那真是第一才子,可他的剑术虽这几日进步不少,但面对如此之众,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哪能说表演就表演的。
夜璃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扭头凝聚目光望向玄虚,却见他也是一副难以释怀的表情,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那就献丑了!”
说着,宗明月一把抽出银剑,气势咄咄逼人,他乌黑深邃的眸中晗着些许笑意,对着一旁的空气忽然伸出手去,只见一道犀利的寒光从剑尖倾泻而出。
伴随着阵阵剑气,四周飘过几阵清风,直吹得众人神清气爽。
夜璃瞪大双眼望着宗明月,同其他的蕲山弟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风起云涌,流光溢彩却不失柔和。
宗明月修长白皙的手指操控着剑刃一转一挥,若不是衣衫破旧有些格格不入,还是很有范的。
“师兄好厉害啊!我从来没看到师兄如此厉害的剑法!”苏婉凝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远处的玄虚看得很是目瞪口呆,很是诧异。如此飘渺如云的剑法,自己为何从未见过,这好像并不是蕲山的正派剑法。
不一会儿,宗明月袖袍一挥收起银剑,随即附首恭敬地行礼,他的脸上很是平静,没有兴起过多的波澜,似乎这一切都由为平常。
可夜璃却淡定不起来,他望着宗明月心中一凛,同时脑中飞速旋转回忆着曾经的种种画面。
宗明月这些招式如此熟悉,好像是
自己曾经教给宗明月的剑法!
不会有错的,自己一定不会认错的。只是夜璃不明白,为何宗明月会拿出自己所摆弄出来的剑法,难不成只是为了给师傅一个惊喜?
说起此套剑法,夜璃也只是同宗明月习剑之时自己所研究出来的,宗明月的剑法本就薄弱,夜璃闲来无事之时便会去教宗明月自己所钻研的剑法。
持剑一挥,虽剑气较弱,却能很好地活动筋骨,掌握此剑法,能够做到基本的防守和配合,很是有用。
只是夜璃从未想过,宗明月能够把这套剑法练得如此如火纯青。
“玄虚道长,看来你们蕲山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啊,此番前来看来是值了!”
“是啊是啊,这位小弟一看天资聪颖,又如此勤奋刻苦,看来名望悬世也是有原因的啊。”
几位老君向着玄虚忍不住道贺称赞,一面还不忘饮酒下肚,满脸笑意。玄虚对此只是淡淡点头,
“宗明月,你的礼物为师感到很是惊喜,若是能够注重些你的衣着打扮,为师就更高兴了。”
“嘿嘿师傅,弟子是怕来得迟了,大家都各散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