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看着林然一派坦然的样子，心里其实也不太确定了，于是她又问道，“是吗？那么多人追你，你就没一个动心的？”
林然突然剧烈的喘息起来，脸一下子胀的通红。罗小溪吓了一跳，快速把呼吸机给他戴上。“林然，你别急，我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说林然没什么事，但罗小溪就是不放心，拉着医生不让人家走，孙菲跟赵玲玲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能上前劝她。
“小溪，你别这么激动啊，医生已经说了，他没事。”
罗小溪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林然，他的脸色比之刚才更白了几分，罗小溪不禁在心里自责，她不该让孙菲跟赵玲玲质问的，她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罗小溪拉了拉孙菲跟赵玲玲的手，轻声道，“我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孙菲还想要说什么，不过被赵玲玲给拉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罗小溪跟林然，突然间的寂静让人觉得压抑。
罗小溪站在床前，低头看着林然，林然此时也望着她，眼神清明，澄澈。
他缓了好一会儿，伸手把呼吸器摘掉，然后去拉罗小溪的手，罗小溪的身体僵了一下，还是没舍得甩开，她坐到床边，垂眸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彼此的手心曾经那么的熟悉，此时再拉着这双手，她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小溪，对不起。”林然沉默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罗小溪的心便直接沉入了谷底，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用力挣开了林然的手，看着他许久才道。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虽然知道追根究底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而已，可罗小溪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必须要弄个明白，不然她可能连觉都睡不安稳。
林然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苦笑，“你其实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追问呢？”
罗小溪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可声音却带着颤抖，“我想听你亲口说。”
林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罗小溪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并没有上前帮他，林然也不喊她，一个人强撑着坐了起来，满头的冷汗。
“小溪，我爱你，从小就爱，我的爱也从来不曾减弱过一分，若我是个正常人，我一定不会背叛你，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啊小溪，我是你的拖累，我是家里的拖累，你那么拼命赚钱，甚至连过年都不回家，我知道都是为了我。”
罗小溪的眼睛越来越冷，听到这里，她忽然拔高声音质问，“就因为这个你才会背叛我吗？因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林然看着她，眼神复杂又温柔，“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想再成为你的拖累了，我也不想一直这么靠药吊着命了。”
罗小溪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林然的胳膊，“你……你什么意思？”
林然却是轻笑，修长温暖的手指轻轻抹掉罗小溪脸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眼泪，目光温柔缱绻。
“小溪，你放心，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着，像个正常人那样的活着。”
罗小溪提起来的心因为他这句话稍稍放下了些，她突然就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了，她沉默了许久，只问了一句。
“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林然沉默
“接吻了？”
林然继续沉默
“上床了？”
这三个字罗小溪问的很轻，可声音的颤抖却暴露了她此时起伏的心绪。
林然继续沉默着，只是头越垂越低。
罗小溪眼中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心里酸涩疼痛，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一样。她抿着唇，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哭出声。
过了许久，她才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的纷乱的心绪，深吸了几口气再次问道，“那你……也爱上她了吗？”
“没有，我说过了，我只爱你。”林然回答的斩钉截铁，望着罗小溪的眸子里还有着如往常一样的深情。
罗小溪以前盯着他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的笑，因为这双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此时这双眼睛依旧是她，可罗小溪却只觉得讽刺。
她低下头，不想再面对他，虽然他此时看起来满脸病容，是她拼了命才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但罗小溪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如之前一般的面对他。
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洁白的被子上，晕开一大片的水迹，可是她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连哽咽声都没有。
这样的罗小溪让人心疼，她从来都是那么强势的女孩，今天却要忍受这样的事情。
林然看着她，想要去摸她的脸，想要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可是当他的手指伸过去的时候，罗小溪扭头躲开了。
“别碰我，林然，你现在不能碰我。”
林然的手顿在半空中，没有再朝她伸一点儿，他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才幽幽的道。
“小溪，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会离开你，这件事情，也仅此一次而已。”他说到这儿便问道，“我的衣服呢？”
罗小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把他进医院之前穿的那身衣服拿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去洗，一直都在那儿放着。
林然拿过衣服，在外套的里兜里翻了半天，然后翻出了一张支票。
“这次肯定又花了不少钱吧？你是不是又跟同学借钱了？你拿着这些钱去还给人家吧，剩下的你就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又用得到了呢。”
当罗小溪看到他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