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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那无比认真和期待的脸,顾云憬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让他接受父母分开这样的事实确实残忍了一点——虽然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妈咪。
就在她犹豫着要怎么回答他才能既不欺骗他,同时又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云憬知道是范德钊来接孩子了,于是走到玄关将门打开。
“顾小姐,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还有,谢谢您找到了小少爷!”范德钊站在门口,客气地向她说道。
“你太客气了,我只是碰巧找到他了,”顾云憬不喜欢邀功,这样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然后又说,“请进吧,一寒刚好也吃完面了。”
“呯!”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小家伙趁他们说话的工夫跑到卧室,将门重重关上,然后反锁起来。
两人赶紧跑过去,顾云憬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无奈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把门反锁了。”
范德钊皱了下眉头,然后试着敲了敲房门:“小少爷,我是来接您回去的,您爷爷、奶奶还有父亲都在等着您回去呢!”
“你告诉他们,我恨他们!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小家伙在门里大声地回道。
“范管家,我来劝劝他吧,”顾云憬说着,然后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一寒乖,有什么事我们先开门再说,好吗?”
“不,我不要!妈咪你要是再跟他们一伙我连你都不理了!”小家伙隔着门回应。
“……”
顾云憬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倔脾气到底像谁……
她跟范德钊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劝了里面的人半个小时,可是任他们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小家伙像是铁了心一般,怎么都不愿意把门打开。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破门进去,但是现在不确定孩子站在哪里,如果这样贸然撞门,万一孩子就站在门后那就危险了。
“现在怎么办?”顾云憬看着面前的男人,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我先给阁下打
个电话好了。”范德钊说着,掏出手机,走到稍远的地方,拨出了傅斯年的电话。
不一会儿,他便收了线走回卧房门口。
“怎么样?总统先生怎么说?”顾云憬问。
“阁下说,他马上过来。”范德钊看了眼门的方向,然后回道。
总统先生马上要过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顾云憬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她感觉她的身体里仿佛住进了一只小鹿,此刻正在拼命地撞击她的胸口,似乎是想逃脱出来。
她伸手,赶紧将胸口捂住。
对于自己此刻的紧张,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是没见过总统先生,她现在瞎紧张什么啊?
“顾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范德钊关心地看向她。
“没……没事。”顾云憬松开捂在胸口的手,略尴尬地冲他笑了一下。
很快,傅斯年便到了。
笔挺的西装外套了一件中长款修身羊绒大衣,更衬得他的身材挺拔颀长。
他走在最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总统先生……”再次看到他,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傅斯年先是向她微颔了下首,算是打过招呼,尔后看向她,轻启薄唇:“他在哪?”
他的态度疏淡有礼,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却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温度,就像是在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一般。
一时不太适应他的过于客套,顾云憬愣了一下。她甚至怀疑,他们以前真的有过短暂的交集吗?还是说,那仅仅只是她做的一场华丽的梦?
愣了一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回道:“一寒在卧房里,怎么劝都不开门。”
说着,她伸手,指了一下唯一的那间卧房门。
傅斯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长腿一迈,走到房门口。
“傅一寒,闹情绪也得给我适可而止,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直接家法伺候!”隔着门,他向里面的人
说道,声音里透着威严。
“我不要再喜欢爸爸了,爸爸是大坏蛋!我要跟妈咪一起生活!我就不出去!”小家伙不管不顾地在里面大喊。
这个小兔崽子,看来还是平时他太纵容他了!
傅斯年转身,向身后的人说道:“你派人从窗户那边找机会进入房间。”
“是,阁下!”范德钊应了一声,就要去照办。
“可是现在孩子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这样硬闯,是不是对他不太好呢?”顾云憬说出自己的担忧。
傅斯年盯着她,眼神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呃……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被他这样盯着,顾云憬想为自己说点什么,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阁下,我也认为这种方式有些欠妥,”傅一寒的心理医生在这时开口了,“小少爷现在的情绪正在趋于稳定,如果我们贸然用极端的方式逼他接受现实的话,可能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的,一旦他再关闭心门,想要治好,只怕会更难了。”
“所以你的建议是什么?”傅斯年显然没什么耐性。
“还是先多观察一下小少爷的动静再说吧。”事到如今,心理医生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只能任由他胡来了?”傅斯年微拧眉。
“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是这样。”心理医生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