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背后却是无尽寒冬的冷意。

“多担待。”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奚清楷!你没有母亲、没有家人是吗!!”

故樱猛然提高了声音,冲上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忍不住全身的颤抖:“你知不知道……”

“好赌成性,一周欠下五十万的家人,我确实没有。”奚清楷目光下滑,落在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上,再次礼貌地把她的手拂开,并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拭了拭被碰过的地方,语调冷漠:“从这点来看,故小姐,你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故樱如遭雷劈。

那一晚,故樱爬到了写字楼48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当晚也正逢奚清楷去云南出差,翻到这个新闻时,半点停顿都没有就滑了过去。

但鬼他妈知道,七十二个小时后,循环头版的人就成了他。

被人绑架,在盘山公路处翻车,汽油泄露,起火,警察赶来。

因为奚清楷为人作风低调,多年来从没有照片流出在媒体上过。所以闻风赶来的媒体扛着长|枪短炮,冒死越过警戒线却连奚清楷骨灰都没拍到,众人不是不沮丧的。只能转头深挖它背后的霂远,但是一定体量的、完全干净的企业大概只存在于梦里,所以各种税务问题、曾经违法的招标、已经去世的奚清楷在灰色地带游走的证据都被翻了出来,群龙无首,引来了彻底的封查。

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疾,于他二十九年的人生相比,短的就好像一瞬间。

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出现在新闻里。

右下角的时间,正好是九月十六日。

九月之于奚清楷,是个很特别的月份。

他在沿海一带出生,数不清几岁的时候没了父母,印象里早早就离开了家乡混日子。离开的时候就是九月,他记得清楚倒不是因为多有值得纪念,是因为离开时满城挂的都是有关开学的横幅,大都是红色的,写着和现实完全不符的‘喜迎开学’之类的屁话。

而后来,每当在什么重要的节点,奚清楷无意间回头去看日历,时间好像大都停在九月份。

出事之前,奚清楷倒数第二次出现在新闻上,是因为事业上迎来了一个高峰。

一是霂远集团以3.5亿美元收购了申城江边的费尔蒙酒店,二是以远超其本身价值的三千万买下了一个创业期的公司。

霂远于大部分人来说,留下的印象就是起家颇早的私营企业,作风低调,第一次弄得全城皆知、震动商界,正是拜这新闻所赐。

新闻播出当晚,合伙人付明浩十分兴奋地扑到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眼满意地听着背景的新闻音,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后,四肢舒展地长舒一口气:“我操,总算他妈告一段落了,以后不用再累死累活了,再多一天我都得死的透透的……靠,不提了,走走走,v那边说让你去庆功宴呢,新收的那刺头也去,你不就是为了那个人才硬把他的公司挖来吗?”

等了很久,付明浩没等来回答,只等来了偌大的办公室悄无声息地暗了下来。

奚清楷从窗前离开,调暗了感应灯,走到衣架旁边,取下深灰色的大衣挂在臂弯里,声线淡淡:“你去吧,我没兴趣。”

付明浩在沙发上半支着身子,抬眼时看见倚在墙边的男人取下细框眼镜,低头细细擦拭,雾一样的淡色暖光打散在他身上,斯文禁欲的绝色下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他暗自操了一声,刚想撑起身子,不料手滑了,从沙发上直接滚了下去。

“我警告你——”付明浩艰难地拒绝了奚清楷伸来扶他的手,一脸警惕地抵御诱惑:“色|诱也没用,分成我不会让步的。”

“滚。”奚清楷的手压根不是朝付明浩伸过去的,他单膝跪地,俯身捡起了掉在沙发下的什么东西。

捡之前他扔了块手帕盖住,所以付明浩也没看清他捡了个什么,随手放进了西装内衬的兜里。

付明浩的性取向是双,十年前他们在码头边刚认识时,奚清楷就知道了。

不过这么多年合作相处过来了,付明浩是嘴上说说还是真动了心思,他还是能分清的。

付明浩要是后者,他们不可能在一条船上绑这么久。

付明浩从地上爬起来,之前脸上混不吝的调笑神色淡了些,他坐在沙发上,两手张开搭在边沿上,看着奚清楷的背影。

操,这人的腿长分他点多好。

一米七五的付明浩混乱的想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大步朝奚清楷走去,在他开门之前堵住了路,随之一手按着奚清楷的肩,一手伸进他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里。

奚清楷站着没动,任他拿走。

两条红杠。

付明浩摇了摇手里的验孕棒:“是盛时那个女学生?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那边?”

奚清楷抱臂靠在门上,眼都懒得抬,只有唇角似有若无地一翘。

“唉,你有点分寸,别成天见的给自己惹事,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付明浩定定看着他,“我是爱玩,但我绝对不会玩出人命。不要把风险留给自己,你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你准备怎么解决?”

奚清楷接过付明浩手里的东西,干脆地一掰,将断成两节的验孕棒扔进了一米外的垃圾箱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早知道他这人的脾性,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付明浩咬了咬后槽牙,才勉强收回心里汹涌滔天的情绪。

奚清


状态提示:Ch.41--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