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刻骨的东西,她想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味道,他的身体,他的背影,她通通都未曾遗忘。
左野磔简短的接完电话之后转过身来,倾刻便对上了她盈泽的眼眸。
他有一瞬的凝滞,片刻后恢复冷定:“你醒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是瞬间的拉远两人的距离。
上官琦承认,他这种若即若离,的确是最让她困绕,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去猜测他的真实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讨厌这样。
她从躺椅上下来,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瘦削俊脸凝了凝眸,拿着他的衣服走到他的面前,把衣服递给他:“谢谢。”
他没有说话,只缓慢抬手接过。
上官琦微抬视线,焦距无意落在他的身体某处时,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惊忧了她的眸,她慌张的触抚上去:“为什么会有这道疤?你什么时候有这道疤的?”
左野磔垂着眸,深深的凝着她,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磔,这一年来你发生了什么?”她失措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一些辩不明的情感。
“没什么。”左野磔轻轻的拉下她的手,声线淡静。他当着她的面利落的穿好衣服,把那道丑陋的伤痕遮挡起来。
它的来历,她不会想要知道。
“如果醒了,去吃饭,他们在等你。”他收敛所有流露的情感,从她身边过去。
上官琦没有办法去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她冲动的拉住他,是的,这一次是她拉住他,她颤着声音问:“这伤是怎么样的?”
“不是因为你。”左野磔知道她想问什么,声线仍旧淡寂无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深刻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曾了解的。”
“对于你来说,还重要吗?”他背对着她,冷凝着视线。
“磔,这样很折磨人,你放过我,不要让我这样猜。”她慢慢的回过身,看着他背对着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好像也有一道疤,慢慢的从她的心里生长出来。
她今天真的很难受,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程致远与别的女人开房了,也许是他的莫测高深让她无从猜想无从逃避困绕难捱,也许是好友们成双成对儿女成群深深的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总之,她觉得她已经不是上官琦了。
她变成了什么样她自己都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难过,回不去的木屋,让她一个人躲到了他房子后边的泳池旁。
这是无意识的举动还是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左野磔静了下,慢慢扳开了紧扣着他手腕的手指,一字一句清晰的对她说:“这道疤是我还给你哥的纪念品,撞在会议桌和文件柜边角上,断了一根肋骨。”
他淡静的描述,仿佛当时这些伤害根本就不会痛一样。
但是当时却快把伊藤雷夫妇给吓死了,顾惜去扶他的时候才知知道他的伤有多重。
上官琦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像空荡荡的,又注满了各种复杂难受的感觉,很是难受。
一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恨了自己很久,如果不是她执意去查证,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一个人,伤害了所有的人。
她真的有很长的时间,都在恨自己。
“所以,不是为了你。”他说,抬起步就往前走。
“磔……”她糯糯的看着他的背影叫道:“你告诉我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必须去跟沈晴上床。”
左野磔却冷了神色走往温泉的转角处。
她咬了咬唇,失控般的去追他,却因温泉不规则的设计一脚踏了空,扑通的一声摔进了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