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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龙正在和几个人在一楼大厅里打牌,斗地主。其间,有一个牌友出门接电话,他看到房前有人探头探脑,就冷喝道,“你们谁呀?”
黄建国带来的几个人都是社会青年的标准打扮,为此还专门让两个去染了黄头发,就差在脸上贴着‘我就是坏人’的标签了。所以那个出门打电话的人才有此一问。
“余龙在不在这里?”黄建国大声问。
“他在呀,找他做什么?”那个牌友有些警觉。
“快,冲进去!”黄建国不答他的,朝背后挥了挥手。
几个手下拿着木棍挥舞着就冲了进去……
大厅里打牌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站了起来,仓促之下拿着凳子迎战!
两方人员数量相当,一对一展开了撕杀,打得难分难解。这主要是黄建国这边的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气势强,但并没有真的往对方的身体要害处打。
余龙一边对抗,一边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和他打在一起的人说,“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在后面没有参加打斗的黄建国急忙说,“乱说什么?快动手呀,千万别让他跑了!”
这句话倒提醒了余龙,他奋力一击,把凳子扔向对手,冲出门去……
他一跑,其他人也不打了,一股脑儿追他。
余龙在城中村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摆脱追他的人。他气喘吁吁在一台阶下坐下,想了很久,隐约想到了什么,就打电话给家里,问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他的父亲说,派出所的人来过,想找他回去上班。
听到居然有这种事情,余龙马上想到了郭军,觉得肯定是他想杀人灭口。
余龙并不是有钱人,家景也不是很好,虽然干辅警这几年捞了一些,但他喜欢赌,喜欢泡妞,花费大,左手进右手出,没办法外逃,被一个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派出所长盯上,根本就没地方可跑。今晚上运气好,那几个牌友帮挡了一下,如果几个人对人一个,后果是什么,他都不敢往深处想。
余龙想想这几年为郭军鞍前马后干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心里气不过,就打电话给郭军,想发泄一下不满。
郭军接到陌生的电话,没好气地问了一下,“谁呀?”
余龙咬牙切齿地说,“是我,余龙!”
郭军有些意外,马上惊呀地问,“你还没死?”
郭军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容,就像两个关系很铁的朋友很久没联系又骤然见面时说的玩笑话一样。其实说真的,那天晚上和余龙发生争执回到家后,他就后悔了,觉得不应该那样对他。但他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肯低头,不肯认错。余龙离职走人,他一气之下也懒得去管。
现在听到余龙主动给他打电话,高兴之余就脱口而出了。
如果换是平时,余龙也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里,但谁今天晚上不一样,他刚刚被人追杀,刚冲出重围,那么这句话的意思就变了,他狠狠地说,“果然是你!哼,姓郭的,赶尽杀绝是吧?你给老子等着!”
余龙说完,马上挂了电话,还把郭军的号码拉黑了。
郭军有些狐疑地回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却打不通了,只是骂了一句,“神经,莫名其妙!”
在他想来,以为余龙还生他的气,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郭军一上班,就看到不少所里的同事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就虎着脸问,“怎么了?”
一名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干警悄悄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郭所,你平时不看微信的吗?”
南山派出所里的同事有一个微信群。原来设立微信群的初衷是为了方便联系,方便勾通工作,可是后来的性质就变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充斥其中,各种晒。慢慢地,郭军就懒得看了。
现在听到这么说,才拿出手机来翻看。
看着看着,他的脸黑得像一口锅底!
微信里都是余龙发的举报他的材料,足有二十来条,每条举报材料都写清楚时间地点,很详尽。比如某年某月查抄某个地下**,没收了多少赌资,都私分了;又比如某年某月去搜查某个足浴店,对涉及**易的某老板罚了多少钱,收入了自己的腰包……
郭军逐条看了个大概,然后怒吼道,“删了,都他娘的给老子删了!”
那名干警又小声说,“郭所,余龙能发给我们,说不定已经发到了有关单位,这时候亡羊补牢可能已经晚了。”
“我不管,通知下去,都删掉,不删的话,老子对他不客气,还有,绝不能转发,谁要是敢违背我的话,就别在这里混了。”郭军声色俱厉地说。
郭军怒气冲冲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觉得这样不是办法,马上命令手下干警去把余龙的父母抓到派出所来。
余龙一家也是滨海市人,失地的城郊农民。没多久,一辆警车就把战战兢兢的余龙父母带到了派出所。
郭军马上从办公室里出来,冷冷地对余龙的父亲说,“余大叔,你家余龙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解决好,否则,问题就大了!”
“我家余龙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吗?”接二连三地有派出所人员到家里来,现在干脆用警车来抓人,余大叔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去做。什么时候余龙回到派出所,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离开。”郭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