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卢飞被阿七…(就是那小伙,阿七这个称呼是卢飞根据他老爹叫他的时候直接音译过来的。)带着出门。
对此卢飞略有不满,他固执的认为所有在晚上才办的事肯定不是好事——比如晚自习。
所以他成功忽略了人家才刚刚打烊下班的事实。
夏阳人入夜以后并没有多少可以娱乐的地方可去,长期的愚民教育封闭了他们身为人类的享乐天性,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夏阳对于任何未经报备批准许可的百人以上有组织的人员聚集…实行管制。
哪怕离荒城已经被止风商人渗透的不浅,但街面上仍然很难看到纯娱乐性质的场所,整个夏阳充满了各种森严的规矩,限制!就好像一所十八世纪的私人银行…古板,守旧,在pos机和点钞机普及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但始终坚持着…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
不过在止风商人的努力下,离荒城还是有了一点变化,阿七带着卢飞来到了一处地下酒吧…虽然招牌他看不懂,但起码能闻出酒的味道,夏阳不鼓励民众过量饮酒,对止风人来说,不鼓励就跟同意没啥区别,但对古板的夏阳人来说,不鼓励就是禁止,这是文化差异,但幸运的是可以达成妥协。
这处地下酒吧就是止风人的产业,在离荒城里有很大的名气,就算是是守旧的夏阳人也很喜欢这种喝了能够让人飘飘然的液体,长期的高压生活需要缓解和发泄,酒精是最好的伙伴。
阿七目不斜视,不时提醒卢飞紧紧跟上,并一次次告诉他放轻松,只是不管怎么看…该放轻松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卢飞双手箍在脑后,道:“没关系的,不就是死的人多了些么,我是自己同意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们夏阳人坚信人死有知,那我保证,我要是死了绝不找你麻烦!”
阿七身子一抖,转过身面对卢飞,质朴的脸上带着凌乱的表情…也就是诸如:吃惊,懊悔,难过,歉意等多种表情的集合,统称凌乱。
他停下来,把卢飞带到一边:“听着!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拉到人,我想为店里赚一笔,但我还算没有良心坏透,你想听我说真话吗?”
“尽管说。”卢飞歪头说到。
“那好…”小伙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雇主是你们止风人,他是离荒城做的最好的止风商人,最近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赚钱方式,也就是清剿红脸狼,你可能不了解情况,那是城外平原上突然出现的一种灵兽,我没见过,不过听说很难对付。”
“在我跟你介绍这份工作之前,他已经雇用了很多本地人去猎杀那怪物,这是一个错误!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跟你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一直坚持把这件事进行下去,他开出的条件一天比一天高!同时也给我们施压!”
“我敢肯定,那很危险,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愿意走就走吧…不过得把之前的饭钱付了。”
卢飞:“…?…”
阿七终究没能要回饭钱,卢飞由他带着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雇主。
这是一间狭窄的标准长方形抽屉房,大概是九乘三的构造,里面放着一张与房间等长的条桌,前后各有一把双扶手靠背椅。
桌子的对面已经坐上了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卢飞站在门口处的椅子旁边犹豫了一会,这种跟审讯室一样的布置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那大概是一次考后例行家长会,毫无疑问的…‘问题学生’卢飞的家长在其他家长离场之后被单独留了下来…卢飞也被提前叫住不让回家,也留了下来。
那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从窗子外可以看到浓烈的火烧云,阶梯教室里没有开灯,斑驳的晦涩光影显得很有些恐怖,长着一张马脸的班主任高高在上的昂着头对卢飞坐在下面的妈妈说了一番最伤人却不带一个脏字的‘演讲’,从多角度论证了卢飞是一个多么不可救药的学生…
卢飞坐在最后一排,跟老班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那时候只能算是青少年的他第一次有强烈的杀人念头。
事后,他妈妈什么也没说,没有打,也没有骂,只是对着卢飞流眼泪,哭的很伤心…那一刹那,卢飞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股巨大的悲伤和令人眩晕的空虚让他站立不稳连退几步。
他说不出话…虽然在这之前他发过誓,再也不流眼泪!但…?…他无法抑制。
那年…卢飞还差半年满18岁。
自那次之后,卢飞就发现自己变了,似乎是人格分裂,大部分时间处于嘻嘻哈哈的颓废状态,但一认真做起某件事来…毫不夸张的套用一句很经典的话:连我自己都怕!
他学会了如何配置简单的xiāo_suān_gān_yóu炸药,以及无偿为修车店打工,从而学习到老班那辆比亚迪款车的基础电路分布和整体构造…
…?…回忆就到这里,那时候的卢飞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注定无法办到。
对面的男人已经发出邀请:“请放心,看在我们是同胞的份上,这椅子很安全。”
卢飞抱歉的笑笑,坐上去冲对方扬了扬眉:“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的却如此。”
…?…?…?…
考虑了很久,跟大家说一下…
由于我的错误估计和盲目乐观,在没有存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