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绪进门就看见葛妈在拖地,金刚和丁牧瘫在各自的床上人事不知,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葛晓霖一见米绪忙紧张地迎了上来,目光定在他饱满肿胀的脑门上,问道:“怎么回事儿啊,这是被歹徒爆头了?”
“这是战斗的光辉印记好不好,我要说我英雄救美了你信不?”米绪软着腿脚往床上一蹦,没两秒又跳起来去洗脸。
葛晓霖见他没有把头埋被子里,看来今天应该是没丢钱,不由跟着到了厕所,搓了毛巾递给米绪。
“救啥美啊?扶了老太太了?”
米绪展开毛巾围在了脑门上,在脑后扎了个结,给内芯降降温,又把裤腿卷了卷,把脚一起给洗了。
“老太太能算美么,我救的这个才是倾国倾城。”可惜是个男的,米绪心里补充道,说着将今天发生的事儿大致都给葛妈讲了。
葛晓霖越听越不对:“你这经理这么不靠谱,明天还是去找他好好说说清楚,先把这两天的工资结了。”
米绪本想说,小爷谁啊,难道他还敢不认账,这么多人看着呢,但对上葛晓霖担忧的眼神还是听话的“嗯”了一声。
又记起什么,米绪问:“你今天几点回来的呀?”
葛晓霖道:“八点吧。”
“这么早啊,怎么不好好自习呢……”
“自习了啊,不过小芬感冒了,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早点送她回了寝室休息。”
“感冒?”米绪放下脚,又甩手,把水珠甩得漫天飞舞,哼哼道,“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葛晓霖伸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别胡说,你吃饭了没?”
米绪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还在受虐,立时可怜兮兮地望向葛妈。
葛晓霖拉着他往寝室走:“金刚和丁牧刚回来,我让他们给你带了份炒面,就在我桌上。”
米绪惊恐。
葛晓霖斜眼:“不算钱。”
米绪看着他。
葛晓霖:“好了,我请你的,行了吧。”
米绪一把拉住葛晓霖,眼泪汪汪,葛晓霖以为他要说什么感激涕霖的话,米绪憋了半天却还是那句。
“孩子感冒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葛晓霖摸了摸他的头,有没有哪儿凹下给撞坏了:“半夜医生不好找,明天再带你看病,先回去吃点药凑合下,走吧。”
“好的,那也别忘了给你家小芬挂个号,专家的。”
葛妈:“……”
……
吃完面米绪躺床上进行蠕动消化,听着金刚在梦里发出节奏强烈的打击乐,他起身拿起外裤从里面掏出了一支钢笔。
窗外的月光很暗,但映在笔身上还是泛出了明亮的光彩,很漂亮的宝蓝色,笔握处有一点点的磨损,看来是常常使用的缘故,但依然无碍于这支笔的精致感,应该是高级货。
什么时候掉的呢?
米绪琢磨。
落在车后座的位置上又被自己下车的时候带出来了?貌似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找个时间还他吧,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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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米绪难得放弃了周末的懒觉,直奔售楼处,一把推开门,气势汹汹地冲进销售经理的办公室,对着桌后的人劈头盖脸地小声道:“经理,嘿嘿,那什么,我有个事儿想咨询下……”
经理嘴边还带了一圈整齐的乌青,瞪了米绪一眼,不说话。
米绪搓着手:“就是,就是昨天……嗯,我想结一下加班费。”
经理挑起眉:“呀莱的掐饭费。”
米绪一愣,呵呵笑道:“什么?加饭费?饭费也给报?那怎么好意思呢。”
经理猛然拍桌,一边漏风一边努力道:“我丝缩,哪来的加班费?!你搓梦呢!”
米绪看着他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哎,这不对啊,您昨天可不是那么答应的。”
“砰——”经理把一份东西丢到了米绪面前,不高兴道:“看看,有人偷树,所以没了。”
米绪凑过去瞥了眼,是投诉反馈,书写意见是:和客户起冲突,损坏公司财物,名字自然是他的。
“投诉?我做错了什么要投诉?就算有冲突,那也是我被冲,你被突,财物更是完全不着边儿的事儿,凭什么要我担这责任!”
米绪莫名其妙地和经理理论,不过一通掏心掏肺后发现对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米绪一想,很快就明白了。
“哦~~~你自己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跑了,不敢惹太厚夫妻,今天回头竟然把责任全推在了我身上?!你当我傻子,当群众都是瞎子啊!”
“我什么死候屁股尿牛了?”经理对于这个形容很是不满,“额切,哪里来的群虫?!”
“我就是群众,还有……”米绪想起了陈羽宗,“还有美男路人甲也能作证!”
“鸡来撸此,你炒呀,你有本死就把他一起炒来!”
“炒就炒,你等着!”米绪气哼哼地要翻手机想找陈羽宗的电话,忽的一想,自己好像没有留过他的联系方式?
对了,葛妈的电话里有昨晚的通讯记录,他是用帅哥的手机给他打的。
于是马上发出求救信号,葛妈很配合地迅速把号码发了过来,米绪忙打过去,可是那头的电话响了良久都没有人接,米绪在经理得意的目光下不死心地继续打,然而到后面却被直接按掉了,再重拨已经关机。
什么?!
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