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眉头皱了起来:“她求见哀家有何事啊?”
宫女摇头,禀道:“云王妃带着周太医,没说什么事,只说有事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萧太后目光冰寒地看了眼容九,沉吟道:“请她进来。”
“臣妇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云王妃福身行礼。
萧太后问道:“云王妃有何事要请哀家做主?”
云王妃两鬓含霜,满目悲怆,凛然含泪道:“当年,太后为平阳和武安侯指婚,成就了一段佳话,可武安侯府之中,有人蛇蝎心肠,不但谋害侯府血脉,更是长年累月地对平阳下毒,如此恶毒行径,不但不将云王府放在眼里,更是对太后不满!”
云王妃最后一字话落,萧太后的脸色已冷寒至极:“天子脚下,哀家指婚,竟有人如此歹毒妄为,哀家决不轻饶,只是平阳中毒已久,周太医为何之前不说,如今才来禀报?”
周太医拱手回道:“下毒之人,心思缜密,此毒又极为隐秘,微臣医术不精,之前从未发现,昨日,瑾世子请沈夫人为郡主诊病,这才发现郡主中毒已深。”
萧太后目光在几人之间扫视,冷冷地问云王妃:“既然昨日就已经知道有人谋害平阳,为何今日才来找哀家做主?”
萧太后怀疑云王妃此次进宫,并非完全是为平阳郡主,而是要解救容九。
若真是如此,那云王府和楚王府,岂不是连成一线了?
那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犹如冷芒在背,云王妃暗中捏了捏手指:“沈夫人到底出身乡野,且武安侯府百年世家,又岂能随意诬陷?事关重大,臣妇不敢偏听偏信,便请了周太医诊断,周太医看了沈夫人的脉案,才发现此毒蹊跷。”
云王妃这话滴水不漏,萧太后沉着目色,道:“既然事实俱在,此事交给大理寺彻查。”
容九眼中清光微闪,掠过冷笑。
这个案子,最终会由沈丞接手,如此一来,想不得罪武安侯府都难了。
萧太后还真会给她树敌啊。
“多谢太后。”云王妃叩首谢恩,随后对容九道,“解毒一事,还要劳烦沈夫人。”
容九淡淡道:“解毒一事,恕我无能为力,王妃还是另请高明吧。”
云王妃身子晃了一下,面色顿白,激动地抓着容九的手臂:“昨日,你昨日明明说,还有一线生机的,为何今日就无能为力了?沈夫人,你为何不愿救平阳?我求求你,你救救平阳。”
“非是我不愿救郡主,而是我命不久矣,”容九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嬷嬷,“张嬷嬷说我冲撞太后,要将我杖毙,我都活不过今日,又如何救平阳郡主?”
张嬷嬷脸色大变,色厉荏苒道:“你冒犯太后,乃是死罪。”
容九抿起唇角,笑着问萧太后:“我明明是祝太后万寿无疆,为何落在张嬷嬷的耳中,却成了冒犯之言?难道非要咒骂太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才是对太后的一片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