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进了果酒铺子,倨傲地扫视了一圈,打量着秦氏:“你就是这酒铺的掌柜?”
来者不善,秦氏秀眉蹙了蹙,淡声道:“不知客官找我何事?”
“久闻果酒铺子的大名,想跟你们谈笔买卖。”
“什么买卖?”
“我是长安十里香酒坊的管事,我们吴家世代酿酒,专门给皇宫提供酒水,我家老爷想买下你们果酒的秘方。”
一听吴家,秦氏冷淡道:“客官还是另寻高明吧,秘方,我们不卖。”
何管事面露轻视之意:“你是不是再多考虑几日,小小一个掌柜,也能替你东家做主?”
秦氏冷然道:“既然不是来买酒的,慢走不送。”
“掌柜的,你可想清楚了,方子若是买了,一辈子吃喝不愁,若是不卖,”何管事冷哼一声,暗含威胁,“到时候可别后悔!”
秦氏到底是世家贵女,身上气势凌然,冷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们吴家作恶惯了,莫非还想强取豪夺不成?”
何管事只当是吴员外作恶多端,败坏吴家的名声,惹得百姓怨愤。
眼珠子转了转,浮上冷笑。
这事十有**,是要办不成,到时候就把责任推到吴有财身上,谁让他们嚣张跋扈,惹得tiān nù人怨。
“做人还是识时务些为好,凡事三思而行,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季河,送客。”
何管事脸色一僵,气怒道:“冥顽不灵!”
沈月英看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走了,心中惴惴不安:“上次,吴有财只说两家合作,这次直接要买我们的方子,吴家志在必得,拿不到秘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又会使什么阴毒的诡计。”
秦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冷然嗤笑道:“区区一个皇商,也敢如此目中无人,看来是日子过得太顺遂,该给别人挪挪位置了。”
沈月英怔了一下。
大嫂身上的气势,跟九娘的很像,看惯了她温婉浅笑的模样,如今才发觉,她的身上,带着世家大族百年浸润的凌然气度。
秦氏去了后院,给秦家写了一封信。
在长安,京兆尹官职虽不大,却掌着实权,想要收集吴家的把柄,并非难事。
吴有财看何管事满脸阴郁地进来,心中冷笑一声,问道:“何管事,秘方可拿到了?”
何管事恼怒道:“乡野村妇,不识抬举,不卖?好得很!”
吴有财煽风点火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
何管事目光阴鸷,狠毒道:“吴家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老子就是要强取豪夺,她能奈我何?女人还是乖乖躲在男人身后,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真是自寻死路。”
吴有财领会到他话中深意,阴笑道:“我认识不少地痞流氓,何管事但有所求,我万死不辞。”
何管事冷眼微眯,满是杀意:“杀鸡儆猴,她背后的东家,最好是个识时务的。”
好戏要开场了!
吴有财嘴角勾起冷笑,当即找了地痞流氓,去果酒铺子闹事。
胡三是长乐县出了名的地痞,抬着一具尸体,摆在酒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