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光华被东道关上的门隔绝在了外面的院子里,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背贴在木门板上仰面合目。
灯光幽暗,当东道再次看着对面的夏,她姣好的侧颜似乎会发光般,带着绝伦妩媚的情调,使得东道不由猛地吞了一下口水。
她的眼睛里,此时除了淡淡的橘色光芒,还倒映着他的身影,虽然这时候他之间的距离还有点远,东道却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违和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但猛地就像是条件反射般,他又朝自己的耳朵摸去,耳孔中一片干燥,先前流血的地方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这让他不由放下了心,流血的原因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当初他孤身一人前往蝶城求援的时候,蝶皇后曾经看出了他和夏之间的感情牵绊,于是胁迫他以自己鲜血赌咒发誓,只要对夏有非分之想就会立时暴毙身亡。
蝶皇后甚至还在他的血咒上加盖了封印和条件,让他这个血咒可以发挥更加巨大的威力,所以只要他对夏微微有一点动情的想法,血咒的提示就会接连而来,先是从鼻子中流血,再是耳朵,然后就到眼睛和嘴,最后五脏六腑一起出血,他就会立时暴毙。
他本来是觉得和夏之间既然不可能,便想用水推舟的用血咒来束缚自己的心,哪知道看到夏之后,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想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犯禁。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对夏的感觉明明就比以往还要强烈,可是却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相应症状,在这种当口他没有想太多,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内心行事。
“夏,我……”
他将手里的地垫和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平日一直对她压抑着的情绪,他忽然间只想一口气释放出来,两年了,自从那一战之后,整整过去了两年。
对于没有尽头的天地时间来说,这或许并不算什么,东道却觉得这两年间,每一天都像是在过一世,这种痛苦没有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也想要拼命掩藏。
为了别人的性命,他舍弃了自己的爱情,当时他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就算这桩交易不成,他的爱情也不一定就有结果,但交易一旦成了的话,他就可以用毫无价值可言的东西换来一些有价值的生命。
没有人会做赔本的买卖,东道同样也不会,在他把爱情作为可以买卖的物品,摆到蝶城中的交易台上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这笔真是赚得够大的了。
他自然知道夏根本不会喜欢任何人,以她的源能力量来说,在这个大陆上能够配得上她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而蝶城那位皇子,即便少了他这个所谓的竞争对手,也肯定不会有任何机会。
一切都不过是蝶皇后一厢情愿罢了!夏绮莉从始到终应该都不会接受任何人,就算不是因为高傲,也肯定是由于她的一些身份背景。
东道在走出蝶城时,半是嘲讽半是无助地想,这也算是他终究给自己的这段感情划上句点的决心。
不过一切在得知夏遇到极无双,陷入重重危机之后,再度发生了反转。
他先前的理智和克制全都一扫而空,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夏会不会受到伤害,所以离开山脚大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放不下,而感情根本也不是他想要摆脱就能够摆脱得掉的。
也不知是他明明清楚自己不能得到,却偏偏想要伸手去触碰,这种心理在作祟还是说,他对夏用情其实远比他自己所认知的要深刻在引导。
总之,他自立下血咒之后,对夏所产生的感觉居然越来越强烈,有的时候甚至强烈到,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有可能要娶一个夏以外的女子,他的胸口就会阵阵发闷,进而生出剧烈的疼痛来。
像今天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夏,带着自己满腔的热血,想要和她一倾衷肠,他在这两年中即便是在梦里都从来不敢去尝试过。
而这时的夏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任由他慢慢走近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坐在床沿,十指交扣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仅仅是相互挨坐,相互浅偎着。
“为了帮我,让你来到这里,实在是对不起。”东道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夏的手指,压低着声音,认真地对她表示抱歉。
夏缓缓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对别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了,我自然要为这个身份付出一些代价。”
“可是……”东道焦急地想要表示,自己对别人说,她是自己未婚妻,并不是想要为她招来灾祸,而只是想大家能够像对待自己一样好好待她。
夏却把空出的手掩住了东道的半边唇,柔声对他说:“没有关系的,我说过了,我不介意经历什么,只要最后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东道的唇紧紧贴在夏柔软的手掌上,他一时间有些怔住了,油灯流淌着似水般柔情的光芒,淡淡笼罩在夏的身上,东道嗅着她身上的女儿香,只恨不能立即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之中。
他搂在夏肩头上的手向下一滑,从夏的肩上直滑到了她的腰间,夏的眼睛里闪烁着迷蒙之色,就像知道他接下来将会作出什么举动一般,猝不及防地一下子软软倒进了他的怀中。
他承认此时的他早已经意乱情迷,可是最后一丝理智依然尚存,他突然目光一冷,把自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夏猛地推倒在了地上。
“东道……你干什么?”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