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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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说酒店老板娘捉贼不成,自认倒霉。可自认倒霉不光是一句话,真正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头呢。
那时胡菲等砸了一回酒店,见法律也制裁不了他们,便变本加厉,越来越猖狂,动辄还到这家酒店来吃喝,可每次都不给钱,且一着不慎触怒了他们,招致的又是一通打砸。直至后来,逼得老板娘和员工们商量,这样的酒店已经开不下去,只好关门歇业。
当然,后来又传闻这家颇有名气的“唐老鸭”酒店,歇业了较长一段时间,转儿换过地址,却在洪城大市场一条新兴的街道上又开张营业了,并更名叫“回头鸭”酒店。这且是后话。
再说眼下胡菲等人,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原不是稀罕事。实际上只要他们出现,此类事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这一天,又见胡菲带领小四眼等,大摇大摆地来到潘金莲和武大郎的茶铺里。这原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所以只要他们来,潘金莲夫妇也就赶忙上前倒茶递水,只怕招待不周。
然而细瞧胡菲一身装束,依然是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而最突出、最扎眼地还是那一串宝石金项链。这时若讲它是赃物,可连它的真正主人见了都没办法拿回去,自然他便更加堂而皇之地佩戴了。
此时他还洋洋自得,见茶铺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便用那惯常的阴阳怪味的口气道:“哼,瞧这茶馆里少了我还不热闹,赌桌上少了我还唱不成大戏呢。来来,大家闲得没正经,不如都聚到我这边来,我给你们放一赃!”
放赃即开赌。潘金莲早知道他来会干什么,忙不迭地递上赌博工具,并讨好说:“哎哟,我茶铺里怎少得你胡菲公子呢,不然这些人怎么办?这些人早盼你来放一赃,说是还盼着‘生产队里分牛肉’呢!”
胡菲冷笑道:“这是谁说的?哼,想从我身上分牛肉?可我难道是吃素的吗,有种的都来赌桌上见高低呀!”
于是一群人又开始聚拢来,而且个个摩拳擦掌,异常兴奋。
忽闻一位清介之士慨然叹道:“赌博场上大概招惹所有游手好闲的人,但若说不是一个带坏一帮,群龙无首,恐怕这种现象还好些。”
这句话原本随口而出,可胡菲听了很不高兴,鼓起眼珠问桌上的人:“喂,那个光喝茶、不赌博的人在说什么?你们听懂他说的意思吗?”
小四眼应道:“大概他是说这些人都给你带坏了。”
胡菲马上变脸,骂道:“胡说八道!那我……我又是被谁带坏了呢?”
清介之士自视清高,直言不讳:“你呀,大概却怪你父母生坏了你!原说你有个好出身,令尊本是现任桃花镇胡书记,可胡大人只管生不管养,如今看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受过什么好教育的干部子弟啊!”
胡菲陡然变色,拍案而起:“真是放你妈的狗屁!好的出身就有好教育吗?我是书记的儿子又怎么样?我也依然是人,有一样的七情六欲。或许就因为我出身不同,养尊处优,这些yù_wàng比别人更强烈。我可一向放荡不羁,难道你竟要干预我的为人和生活?”
然而清介之士又说:“你是怎样的为人、要过怎样的生活别人无权干涉。问题是你常常唯我独尊,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惹得天怒人怨。我才不过当面给你指出来。”
清介之士也是硬骨头精神,他开始数落胡菲所犯下的一系列罪恶,譬如桃花兴建洪城大市场之初,胡菲便在父亲的庇护下垄断所有工程砂石业务,强买强卖,称霸一方。后来又发展势力范围,强征村民用地兴修所谓的陵园公墓,简直是巧取豪夺。当然除了这些,他还干些男盗女娼、偷鸡摸狗的勾当,所干的坏事,简直馨竹难书。
“多行不义必自毙!”清介之士继续说:“在此我仅是进一言衷告,而今社会正掀起‘打恶除暴’的专项斗争,恐怕你和你的团伙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很快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啊!”
胡菲再也克制不住,气得暴跳如雷,一挥手竟将一杯刚倒满的热茶水朝那人脸上泼过去。
胡菲咆嚎:“真是乌鸦嘴不吉利!什么‘打恶除暴’?这原是司空见惯。可是每次这样的‘严打’运动过来,哪又能制裁我?老实说我的确有‘保护伞’,谁也奈何不了我!而今活见鬼,偏是撞见你这老诨蛋,存心诅咒我,让我不爱听。请闭起你那臭嘴巴吧——”
滚烫的茶水泼来,那人脸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有一只眼睛也被灼伤。于是他一边用手捂住眼睛,一边愤怒地站起来指斥道:“哎唷唷……瞅瞅你的德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偏偏你就动起手来!可其实我也没说啥,只是想衷言劝你,你若不听劝,便等着自食其果吧!”
胡菲叫嚣:“‘老子’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动手打人是常事。你这老家伙再耍贫嘴,看我挥拳揍扁你的骨头!”
他正怒不可遏,偏那人也是硬骨头,非要和他对峙。于是他扑上前,不仅用茶水灼伤了人,还挥拳打人了,一时间众人想拦都拦不住。而那个挨揍的人本就瘦骨嶙峋,又很大年纪,经不住打,挨了几下拳头,顷刻间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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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这时茶铺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竟是更生。他来这里,想必是来找丽萍的。丽萍虽然在窑场上班,可得闲休假仍到茶铺里来玩。但这回更生并没找到她,反而见场面一片混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