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你干什么,别打了。”
李明德奋力将我推开,大声嚷道,“这是瞿冉的父亲,别乱说话。”
瞿国强站起身后,指着我哼道,“行,你小子可以。等着完球吧。”
丢下话,他便拽着瞿冉朝外走去了,我疾步要追,却被李明德死死拦住,“纪明,你冷静点,别把事情闹大,你这么打下去只会更吃亏。”
我被他按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心里却是委屈的欲哭无泪,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人吗?这是什么世道,撞了人还说那种风凉话。
李明德倒是很会做老好人,他肯定是要讨好瞿国强的,一个劲的跟我解释。
很快瞿冉的电话就来了,她一改之前的软弱,口气硬了很多,“纪明,你真行啊,我好心道歉你不接受,还一再恶言辱我,刚刚又给我爸打掉一颗牙,你太过分了!等着吃官司吧!我是正常驾驶,你妈本来就是横穿马路,撞死都活该,何况我车有保险,想怎么赔都可以。但你打了我爸,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呼!
我没想到瞿冉会这么阴,刚刚还那么理亏,说话都不敢大出气,我还以为她真发自内心的知错了呢,没想到根本就是演戏,缓兵之计等援兵来撑腰而已。
“我打了怎么着?瞿冉,我告诉你,今天开始我就跟你磕上了,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好过。”
丢下话我便挂了,狠狠在地上碎了口,转头瞪向李明德,“你还在这干什么?去舔你的领导去吧。假惺惺。”
李明德哪受得了我这么骂,面色突转,指着我喝道,“好你个纪明,我好心帮你,你却行,那你等着吧。不就是撞个人吗?又没有酒驾,没有违规驾驶,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但你”
“滚!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我其实也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该面对的终究逃不过。
我一个人坐在长排椅上,不停的抽烟,心里的火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去捶打墙壁,两个拳骨磕的血肉一片。
转眼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叶媚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我内心惶恐不安,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声色沙哑,有气无力,晚上没吃饭早已饥肠辘辘。
“亲爱的,你干什么了啊?一直不接我电话。说,是不是跟别的小姑娘约会了?哼,真是的,才一天就把人家给忘了。你个没良心的。”
她那边应该是忙完了,工作时间是端庄高贵的酒店经理,班后才是这副小女人作态。
“哎。”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把这边的事大体描述了一通。
“啊?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叶媚不过跟我有一夜之欢而已。说实话,没任何感情。
一般人遇到这种麻烦躲还来不及,但她却毫无顾忌,没过二十分钟便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
见面后,她二话没说,先给了我一个踏实的拥抱,“别怕,先救人要紧。我跟这边院长熟悉,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阿姨的伤会全力抢救的。”
会诊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老妈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不需要开颅,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
她浑身插着各种检测仪器,脑袋上缠着几层纱布,麻药打的很足,推进icu的时候还没苏醒。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听大夫的意思,只要挺过这几天就能医好,能否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很难说,但最起码能保证生活自理。
忙完这些已经是近十点,我这才酝酿了下情绪给老爸打了电话。
他正在值夜班巡逻,听到老妈出事后当即便慌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不稳,着急补充道,“没事,没事,几天就能出院,放心吧。”
老爸想翘班过来,被我拦下了,“明早你下了班来吧,正好替我,今晚我先顶着。没事的,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我来到走廊外吸着烟,叶媚在一旁轻搂住我的肩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我身上,给予了我踏实和温暖。
很快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本以为是老爸,却不想
“请问是纪明吗?这里是街道派出所,有人报案,说你打人,请你过来一下。”
这算是传唤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我料到瞿冉可能会闹幺蛾子,但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做。
我在电话里嚷了一番,想大体解释下事情经过,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民警强行打断,让我立马过去,否则事就大了。
挂断后我心里窝火,本不想去,老妈情况不明,我怎么能离开呢?
但叶媚明事理,劝了我一番,没办法,我只得在医院高价请了护工照看老妈才跟她去了派出所。
赶到的时候瞿冉和一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提公文包的年轻人在派出所门厅下等候,看到我时,瞿冉得意的露出一抹笑,“快进去吧,有你好果子吃。”
随后她冲一旁的年轻人说道,“郭律师,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吗?”
“放心吧。”
那个郭律师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看我就像在看案板上待宰的食物。
看这阵势,她已经找关系了,而且还找了律师压阵,这是摆明了要把我往死里整。
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是无力在这种地方叫嚣的,更何况我确实是动手打了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可大可小,如果对方揪着不放,一拳下去很可能就会引发大事。
“呦,这是上哪整了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