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噬魂觉得玩够了准备直接下杀手之际,一道鲜红的光芒从茶茶的额间射出,将它重重的一撞砸了出去,远远的撞到了一颗巨树干上,让他好不容易养好的旧伤口又崩裂了开来,内伤又重了几分,这一千年来的苦功,算是白费了。
它咳了几口血,重新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上前几步,待看到他苦心千年制造的魂兽团在那红光下几乎灭团的惨状后,顿时牙呲目裂,狠狠地瞪着正发着红光立在半空的茶茶,“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葬魂岭中,明月已被层层阴云遮住,山岭中阴风阵阵,风中夹带着浓郁的阴气和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血腥味。一眼望去,地上寸草不生,枯败的古树枝杈麟麟指向空中,彷若只只破土而出的鬼爪,在拼命的向上挣扎着声诉着什么。
一道如同月光般皎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片阴森的土地上,墨色的长发只用条青色缎带随意扎着落在身后,长袖被突然狂起的阴风吹得鼓起,一阵呜呜声随着他的出现突然在这片天地里响起,仿佛是在欢迎他的到来又像是因威压的恐惧而呜咽。
易云水扫视了四周一眼,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同,略一思索,便放出了神念,浩瀚的神念扫过这葬魂岭的每一处角落,扫过每一个游魂,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他眉头微蹙,一贯清冷的脸上显出几分凝重,眼眸微眯,连神念都没发现异样,这便是最大的异样了!
正想施法仔细查探一番,却闻得一声满怀惊喜的女声突的响起:“云水哥哥!”
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静谧的夜空下飘来一道白练,只呼吸间白练便到了跟前,练上立着一名怀抱白狐的艳色女子,妩媚的脸上全是喜悦,未待白练停稳便从上跃了下来,疾跑几步上前,终在与易云水只一臂之距停了下来,甜甜一笑,声音里带着丝无法压下的激动,娇脆的又唤了一声:“云水哥哥,好久不见了。”
易云水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清淡,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也不做声,转身便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株枯树上。
女子见他眉色冷淡也不恼,缓平了方才初见时略显激动的气息,又悄悄靠近了半步,见他没有不悦,便放下了心来,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容开口道:“前几日父亲命我去青云寺禀明兽谷情况,却不知云水哥哥已进了蛮山,本以为是错过了,想不到还能在这遇上你。云水哥哥,你此行进蛮山可是……”为了寻我?
小小心思不敢显露出来,女子顿了顿,掩下了那四个字,“为了何事?”
“大黑育子,需返回兽谷。”易云水简单的回了一句,落在枯树上的目光渐渐变深,他侧首看了看那女子,“璃素,你方才说,你父亲命你来禀明情况,兽谷可是出了问题?”
“是的。”说到兽谷,女子收起了笑容,脸色严肃,“但父亲和长老们都找不出原因所在,因此才特意派我出来寻你。”
说着,女子脸上浮现一丝羞赧,想起父亲和长老们的话,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扑通扑通的,差点忍不住将那些话都说了出来,好探探他的心思。好在还有一丝理智,让她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母亲说的对,他们分开的太久了,有些事急不来。而且感情的事,总是先说出来的那方弱势。她是狐族千年难遇的天才,是狐族最尊贵的公主,自然也有属于她的骄傲。
可惜的是,易云水并没有察觉到她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疑惑的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收起了杂念,轻声说着:“近百年来,兽谷各族数量再无增长,尤其是近十年来甚至开始锐减。父亲和长老会都有仔细查探过,发现有大量低阶族员在外出觅食历练时失踪,也偶尔会发现一些打斗的痕迹,可那些痕迹往往只追踪出了一段路,便消失的干干净净的,那些失踪的族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都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嗯?”
“这倒还不是最奇怪的。那些低阶族员的消失虽说对兽谷内各族发展有些许影响,可到底低阶兽族生育能力强,每年都有许多新生儿可以补充进来,也无法影响到兽谷的根本。”女子顿了顿,眉间也染上了愁色,“只是现在,就连已化形的高阶兽族都惨遭毒手。各族内皆有化形族员失踪,前些时日,就连白耳长老在长老殿的黑玉牌都碎裂了,我们却找不到他的尸首,以其灵魂强度我们找到了于兰山和葬魂岭,可于兰山主却说从未见过白耳长老,而这葬魂岭……”
“御魂不见了。”易云水淡淡的接了话。他方才便发现,自己查探不到葬魂岭岭主御魂的下落。而这,便是他确定葬魂岭有变的最直接原因。
“是的。我们到了葬魂岭,却发现此处设有结界,我们根本无法进入,用秘法联系岭主,也未见有何回应。当时父亲他们还以为是岭主故意不见,而今日看来,倒是父亲误会了。”
“……”易云水沉默片刻,倏地抬手结了个手印,低沉的嗓音吟唱着古老的语言,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身上荡开,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在最后一个音节消失之际,那些光亮用比散开更快的速度飞快汇聚回来形成一片光幕。
光幕中光影浮动,常年在阴云笼罩下的葬魂岭处处透着阴森和诡异的气息,数不清的幽魂在这片天地里或相互厮杀吞噬,或无意识的游走,时间在此仿佛是被停住了一般,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