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对于华夏的绝大多数高中毕业生来说,是个神圣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高考结束的日子,意味着人生经过漫长跋涉后抵达的第一大站点,且已经决定了将来的旅途方向。
下午五时,考生们参加完收官之战,他们的人生便注定了会分道扬镳,鱼跃龙门,或者是名落深山。有人在欢庆,把书本抛向高空,随处散落,像解开了周身的枷锁;有人无比失落,默默把资料打包,像返途的民工,以图来年创造奇迹……
然而,有一个考生是例外,——命运之弦被拨离了原本的轨迹,是因他无意中的一泡尿……
肖强,十八岁,应届高中毕业生。
今晚,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其他考生或引吭高歌或黯然悲泣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到处游荡……不,应该是没有心情,甚至是沮丧!
因为上天是公平的,就像盲人失去了视觉但听觉灵敏无比,天生丽质的美女往往傻白甜,满身铜臭的商贾没气质,如是,家境极好的他,被父母的钱财腐蚀了智商,成绩奇差。
之前两天的高考,除了选择题,他啥也不会做。
高中阶段,别人搞学习,肖强想的是炫富泡妞;高考前夕,别人争分夺秒,他却出入歌厅赌场,奋战在“吃鸡”第一线;高考时,别人在试卷上奋笔疾书,他旋转铅笔头猜答案,交卷比谁都快……
下午5点,出考场后,他就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喝酒,欢庆他脱离苦海,然后是小赌怡情……最终,他输得只剩下身上的衣衫,耗光了手机的支付功能,便被好友们赶了出来。
他连打车的钱也没有了,只得抄小路步行回家。
钱英跑出小巷,在街边等了一会儿,拦到一辆出租车,晃了晃手上的钱,焦急道:“叔叔,我有钱。去市医院。”
司机盯着钱英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零钱,没有多问,让他上车,向市医院驶去。
途中,钱英急忙心念求助:“贝贝,爷爷从手术室出来了,不知道情况咋样了……奶奶让我去‘一楼重症……那啥’,啥意思?”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病人,如果病危,自然是送到‘重症监护室’咯。重症监护室,简称icu,全称是‘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里面配备多种医疗检测仪器,是观察抢救重症患者的主要场所。你爷爷被送到那里,说明情况不容乐观。你去之后,赶紧给他使用体质增强药剂,先缓解病情,吊住一口气。”
钱英听明白了,喃喃道:“啊,这么严重?我放学后该直接回老家的……如果爷爷因此去世,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狗头怪似乎很有把握,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错。别急,具体是什么情况,去看了才知道。据我分析,你爷爷肌无力的病情拖了这么多年,体质下降,身体机能逐渐衰弱、枯竭……但这病不是急性的,绝对不会很快去世,来得及。”
“现在医疗水平这么高,咋对一个‘肌无力’没有办法?又不是癌症……还是我家没钱,不能去大医院治疗。”找到了根源,钱英叹声说道。
狗头怪连忙纠正:“不是这样的。就地球目前的科技而言,解决不了基因层面的问题。肌无力和癌症差不多,都是人体细胞的复制出现了恶性变异,区别是存活的时间长短不同。”
钱英惊喜道:“啊,贝贝,你是医生?太好了!”
“……我不是医生,我说的是科学知识。在你们这个世界上,有‘生命科学’这门科学,是研究生命现象的科学,与医学密切相关。系统提供的各种药剂就是生命科学的研究产物,药剂学是其中的一个分支。”狗头怪撇嘴,耐心解释。
“为什么人类会得那些可怕的疾病?”钱英追问。
“嗯,打个比方,把人体复制细胞,比作印钞厂印钞票,印出来的各种钞票都有对应的模版。人体细胞在不断地新生和死亡,就像印钞厂制造出钞票和钞票在流通中会有损耗一样。回收旧钞和残损钞票,印钞厂也不停地印出各种崭新的钞票,进入流通及时补充,这就好似人体细胞代谢。”
“在印制的过程中,也会出现错币,只要模版没有问题,就不是大事,销毁就是了;同样地,人体复制的细胞有问题,免疫系统能自动清除变异细胞,也不会患病;但是,一旦模版出了问题,那就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相当于印制出的钞票统统要销毁——人体细胞的模版就是基因链,基因恶性突变,后果是崩溃性的……”
“从基因层面上解决人体疾病,地球科技,目前还无法做到。”
狗头怪的解释通俗易懂,钱英一下子就听懂了,思维延伸:“我明白了,新生的细胞数量大于死亡的,人就长高长重;成年人达到平衡,病人和老人是反过来的,所以会变得消瘦。人体细胞不停地更新,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旦‘叛军’作乱,整个‘兵营’就垮了!”
狗头怪赞道:“嗯,不错,蛮形象。你们地球,有个机器人专家,叫史蒂夫·格兰德,他说过:我们与孩提时代的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成年的我们,不过是继承了早期记忆的陌生人而已。所以,对于有大神通的生命来说,ròu_tǐ是生命的载体,而已经不能成为生命的束缚;只要意识不消失,就不会真正死亡。绝大多数人类和其他生命一样,还是太脆弱了……”
钱英眨眨眼,愣了半晌,问道:“贝贝,你后半段话是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