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把伤口暴露在旁人眼前,不是沐瑶的作风,但……现在形势很紧迫。
稍有不慎,就会自食恶果。
傅城深既然已经扒光了她的衣服蓄势待发,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就连沐瑶在权衡利弊的时候,男人的吻也并没有停歇,从锁骨到胸口,再从胸口蔓延到下颚。
一寸一寸,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逼的土崩瓦解。
“我入行的第四个月,遇到了一个很‘欣赏’我的导演,他说,我很适合他新电影里面的角色,让我去是个镜。”
男人的手探到了那一处,沐瑶的身体绷得更紧。
她大脑的神经却开始变得涣散,连最起码的拒绝都没有了。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只是想想,就能让她想要藏进角落。
“约的地方是一个高级会所,当天,我穿了自己最贵的一条裙子,黑色的,为了买它,我都几乎倾家荡产,但……真是可惜了,我连剧本都没看见,那条裙子就差点被扒光,最后碎得差点连我的身体都遮不住。”
傅城深所有的动作蓦然停了下来。
娱乐圈潜规则,不是秘密。
导演、制片人、投资方、幕后高层……
哪个角色让谁演,很多时候,都是在床上定的。
被迫的也好,主动献身的也罢,总之,都是一个结果。
一方失去身体,一方施舍角色,甚至还有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
“那个导演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人不可貌相,我也是在那天才真正明白,社会是什么。”
沐瑶踏进娱乐圈的时候,还在读大二,学校里环境,比外面单纯太多太多。
就算经历再多,她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接到导演的电话后,她满心期待的往会所赶,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拍各种小三丫鬟路人甲,仅仅只能维持弟弟沐安最低的医药费的鲜榨现状,却没想到,掉进了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
她差点、差点就会死在那间点了迷香的房间里。
傅城深潭底的幽暗凝集,浓烈的化不开,但却没有泄漏分毫。
他松了扣在女人后腰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而缓的拨开粘在她皮肤上的发丝。
傅太太这张脸,放眼整个江城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拿来比一比的,会被色食酒肉的导演觊觎,应该也不是只经历过一次。
三个月前,刘安给他的那份资料上写着:
沐瑶,单亲家庭长大,生父不知去向,二十岁丧母,从此她只身一人。
那颗本应该年轻却早已苍老的心,到底有多少伤疤?
“然后呢?”
男人的嗓音低沉,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似乎,他只是听了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因为没有结局,所以才会问出这么一句。
“然后?”沐瑶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恍惚的喃喃,“然后啊……”
她在回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位美名其曰要亲自给她试镜才能确定到底合不合适的导演,是一位s爱好者。
那么些年,差点被折磨死的女孩不下十个。
除了绝望,就只剩下那道把她拉出地狱的光亮。
“我命不好,但运气一直都不算差,紧要关头,被一个好心的人搭救,避免了惨状,至于那个导演,后来,我就没有再见过了。”
那天,她逃出恶魔牢笼之后,在走廊拐角撞到的人,是历漠臻。
娱乐公司总裁问一个导演要个人,并不是难事,历漠臻开口,追着她出来气氛不已的导演就大度的把她让了出去。
一句话,就把她拉出了地狱。
所以,无论后来的历漠臻给过沐瑶多深的伤害,她都恨不起来。
光线不算明亮,傅城深镌刻般的眉目大半都浸在阴影里,看不出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他所生活的这个圈子,有多肮脏多不堪,他很清楚,只不过披着华丽的外衣,将一切丑陋都掩盖。
她住在一个孤城里,周围竖起的城墙挡住了所有想要进去的人。
哪怕就在他身下,只要他再深入一些就是男女间最亲密的状态,她依然只是个虚无存在。
“那人姓什么?”
弄死一个垃圾犯法么?
哦不,比死更好的,是生不如死。
沐瑶闭着眼睛,那些画面就会像电影一样不间断的播放。
正常却又处处怪异的房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猥琐痴迷的眼神,下流的话语,布料的破碎声……
一幕一幕,都很清晰,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男人探索的大手停了下来,那阵窒息的错觉慢慢消失,沐瑶苍白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她撑开眼睛,便毫无预兆的触碰到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吸进去,沉溺。
沐瑶笑了笑,眼尾有几分俏皮的意味,“王?不对,好像是姓李,还是……张?太久了,记不清了……”
这是并不怎么在意的表现。
傅城深黑眸里幽暗更浓重了。
她连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个人渣的姓?
有的时候能被揉捏成圆球,有时有尖锐的混身是刺,警惕所有想要触碰她的人。
傅城深翻身而下,拉起被褥盖住女人赤果的身子。
“你先睡,我还有事要忙,不舒服就叫我。”
男人低哑的嗓音绕着几缕诡异的温情,沐瑶心里却忽然生出愧疚的感觉。
这种事情被突然喊停,对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