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毅对于茶楼的印象是老街上那种几个老头凑在一起下象棋, 或者总是唏哩哗啦响不停的麻将馆。他进门之后却没有见着麻将桌,也没有下象棋的老头, 倒是门边站着穿旗袍的好看服务员,迎上来一个劲对他们微笑, 他下意识将手里的空**藏到身后。
“段队, 你什么时候从铁公鸡变成有毛的公鸡了带我来这种地方”陆诀也挺意外地打量一番,估算着低消费, 觉得段寒江不是中了彩票, 就是吃错药了, 自从段寒江到他家后, 就没见段寒江大方过。
段寒江轻飘飘地从陆诀脸上辗过,向服务员要了间包厢,然后对聂毅说“你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
聂毅压低了声音,直白地,“不用我给钱”
“不用。”段寒江暴发户一般的语气保证, 再气派十足地跟服务员往包厢走。
三人在包厢里围着茶桌坐定,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一壶茶进来, 附赠一碟瓜子, 摆在红木的茶桌上单调又显眼。
段寒江眉头直跳地瞪向聂毅, 用眼神质问这就是你的随便
聂毅非常没默契地反向理解了段寒江的意思, 对他来说一壶茶要几百属于天价了, 他了唯一价格不超过三位数九十九一壶的茶。他过意不去地用嘴形对段寒江说“这是便宜的”
谁让你便宜的了段寒江眉头蹙得狠。
陆诀没察觉对面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心思, 他赶走服务员, 自己动手连喝了三杯, 然后放下茶杯,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文件夹出来,“段队,开始吧。”
实际上段寒江和陆诀的针锋相对,多数时候都是陆诀先开始的,这会儿陆诀休战,段寒江也没想主动挑衅,看了眼陆诀摆到桌上的文件夹,轻吸一口气开口。
“先从开始的案子说起。八年前,**军与叶倩倩颜伟一起仙人跳敲诈勒索,地在平阳宾馆房间,但是在敲诈的过程中被罗钰发现,三人逃走,之后罗钰被杀,**军成为凶手。
但按现在的证据还原,应该是在三人逃走之后,因为某种原因,罗钰被在隔壁房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郭栖梧杀害而当时在屋外维护空调的牟自强正好看到郭栖梧杀人。在郭栖梧杀人离开之后,**军以掉东西为借口到房间,看见尸体,然后逃走。”
段寒江说完抬眼正对上陆诀的视线,陆诀能从他眼神中听出声音来似的,接着他的话说“根据**军的笔录,一开始他说的是他忘了手机,后来改口承认他忘的是刀,正好是凶死罗钰的凶器。”
段寒江接道“郭栖梧习惯现场找凶器,如果刀是**军掉在现场的,那么被他捡来当凶器也说得通,但问题是**军为什么要带着刀,那仿军刀的匕首是随身携带着削水果的”
这个疑问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包厢里一时没了声。
段寒江抽了个余光往坐他旁边的聂毅瞟过去,发现这小子居然在专心地剥瓜子,面前剥出来的壳一堆,仁一堆。
他横眼瞪过去,感觉威严不够,一把将聂毅剥的瓜子仁抓了大半,塞进嘴里质问“聂毅,你在听吗”
聂毅头,“我觉得那个随身带刀的人是为了行凶,不然怎么会掉,要是只是随身带着,刀这种东西一定会放好,会掉肯定是拿出来过。”
陆诀的手伸过去,将段寒江剩下的那小半瓜子仁捞到自己面前,还趁机审视了一番聂毅,“他们之前正在进行勒索敲诈,把刀拿出来威胁,也有可能。”
“用刀威胁叫抢劫,凶手肯定不会拿刀吓唬敲诈的对象,如果要抢劫一开始就直接拿刀出来就行了,不用弄得这么复杂。”聂毅停了剥瓜子的手,还把装瓜子的碟子给推远,剥了半天他一颗没到嘴。
“我也觉得。”段寒江瞟了眼聂毅,随手剥了一颗瓜子将仁放到生气的小同志面前,赞同地说,“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很可能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如果现场就把事闹大,他们之前的大费周章就失去了的意义,不过也可能他们确实傻,玩得本来就很不专业陆诀,案卷上**军的同伙有对凶器的描述吗”
“叶倩倩有提到在**军那里见过凶器,但是在现场并没有提到。”陆诀答。
段寒江见聂毅捡了他剥的那颗瓜子塞进嘴里,然后又把瓜子碟推到他面前,继续说“总之凶器是**军带去的没错,先暂时放下这个问题,接下一个案件。”
段寒江喝了一口茶,“八年后,**军改头换名在我家自杀,带出了八年前案子的疑,接着牟自强就在平阳宾馆的房,用类似八年前案子的手法杀人。牟自强说他并没有选择平阳宾馆,或者房间,刚好钟可开了房间,他觉得是命运,所以动手了。”
他说完,自己先思考了一番,疑惑地自言“真的会有这么巧牟自强刚好和钟可发生矛盾,钟可就刚好到八年前案发的宾馆开房还开了同一间”
“我觉得像是有人在故意刺激牟自强。”聂毅接了段寒江的自言自语。
陆诀头同意,“我也有这种感觉,有人不想我们细查**军的案子。”
只是他刚说完,和段寒江一起摸到了茶壶,两人立即相互瞪眼,谁也不肯先放。
“这个人可能是谁”段寒一动不动地保持姿势。
“暂时不清楚。”陆诀。
“你放不放”
“你放不放”
聂毅把自己的茶杯推到壶嘴下,说道“上看到别人这么抢东西,还是上小学的时候。”
两位小学生同时脸色一沉,后用眼神达成一致,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