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乔被赶下了马车。
“王妃,您真的不准备送我了吗?”易小乔招了招手:“咱们可是故人啊,您要是不愿意送我到醉春楼,送我到街口也行啊。”
音儿从窗口探出头来:“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要了你的命!”
易小乔抿了抿唇:“不让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做什么,是你们说是我故人的,翻脸就不认人。”
音儿缩回脑袋,还气的不得了:“这人可真是可恶!”
易真也气的够呛,原是瞧着她的眼睛像极了易小乔,本以为是易小乔那个贱人,谁知道居然是醉春楼里的姑娘,难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狐媚气息,身上还那么香,闻着就不舒服。
因而见易真变了脸色,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王妃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且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易真端起茶水一口饮尽,心里犹自不甘,只要想起她的眼睛来,就觉得眼熟,怎么想都像是易小乔那个贱人!
想到易小乔,不免就想到了之前在大殿上穆易安给自己的没脸,她心心念念的爱着穆易安,想要嫁给他,穆易安却不识好歹,竟是宁死不屈,之前还搬出来什么要守孝不能娶妻,结果皇上说要把合欢居给他平了,他立刻就同意了。
一座破屋子护的跟宝贝似的。
幸好,她后来找人把合欢居里的东西都弄出来烧了,易小乔的那些东西,烧的渣渣都不剩。
他还和易小乔通信,飞鸽传书,鸿雁传情,真当她是傻子?
幸而她聪明,从中截断了他的书信,也多亏了易小乔那傻子不知道给穆易安写信,这才让穆易安心如死灰,寄了一封休书给她。
如今……
她眼睛转了转,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按理说,易小乔收到休书,应是万念俱灰,再也没脸面回京都才是,她又怎么还能有脸回来!
“音儿?”
“王妃,怎么了?”音儿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我之前让你注意着穆易安那边的书信,你确定易小乔没有给他写过信吗?”
音儿想了想,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一封都没有,倒是王爷常常写一些关心她的信寄出去,不过也被咱们的人拦下来了,但自从寄了那封休书之后,便再也没有书信往来了。”
“最近你注意了没有?会不会又有了往来?”
音儿摇了摇头:“奴婢近来注意的少了,不过王爷日日陪着王妃想来应该是没时间写信的吧。”
提到这件事,易真脸上红了红:“这倒也是,想来可能是我多虑了。”
“王妃只怕是太喜欢王爷了,所以才会多想。”音儿又倒了一杯茶水给她:“王妃不必多虑,王爷此去肯定很快会回来的,王妃只需安静等待,王爷必定能明白王妃的心意。”
易真缓慢的点了一下头,饮尽茶水,只是想起来那双酷似易小乔的眼睛,心里又多了几分枉然:“你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她忽然沉声说。
音儿不解:“王妃的意思是……”
“我不喜欢她的眼睛。”
穆易安这人看似收了心,背地里却总是神神秘秘的,往常的时候对她也是忽冷忽热,让她心里很没有着落,而今想到那双相似的眼睛,就越发的觉得心里不舒服,非要剜出来不行!
易真斜睨着她:“你知道该怎么做。”
音儿郑重点了一下头:“是,奴婢……”
“王妃,王妃!”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音儿打起帘子看去,就看到一辆马车正跟他们并驾齐驱。
易小乔在那边露出半张脸来,笑着说:“刚刚多谢王妃捎我一程,虽然你不愿送我去醉春楼,不过没关系,我是个念旧情的人,就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咱们就真的是姐妹了。”
她不信就恶心不死你。
音儿果真变了脸色:“你大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敢跟王妃称姐妹,你这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我剐了你。”
“哎呀,你怎么这么凶啊。”易小乔一脸惊恐,转过头去对立面的男人说:“韩公子,你听到了吧,她这是要杀我呢,若是我死了,定然是她做的,想不到王妃瞧着面善亲和,居然这么狠毒,要杀我啊……”
命如草芥,却也不是谁想拔就能拔的!
纵然是个青楼女子,他们却也不是想要弄死就能弄死的,也是要负责的。
音儿听到她的话,真是气都能气死了。
“你这人……”
“音儿。”易真打断了音儿,沉声说:“罢了。”
“王妃,就这样放过她?”
“我说罢了!”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放光~”外面传来了易小乔那扯着嗓子唱歌的声音,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和完全不在调上的音符,叫的人心里难受跟被刀磨似的。
易真脸色更难看了。
韩幼君捂着耳朵,瞪着易小乔:“你差不多行了。”
易小乔瞪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怎么?你现在也开始嫌弃姑姑我了?”
韩幼君头疼:“你都敢跟易真正面对着干了,我哪敢嫌弃你啊。”
易小乔哼笑了一声,自己倒茶:“我就算不跟她正面对着干,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她对易真,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她要是真怀疑了自己,哪里会有放过的道理,为了免除后患,恨不能将她除之而后快。
若之前她没有去青蝶教,此时只怕已经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