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片广场,又走了好多曲折小路,云天行早已分不出东西南北,四下望望,又找不到可以参照的东西。
这些小路总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越是深入,周围的空气就越发清幽凉爽。
路旁有执棍僧人把守,又有暗哨隐迹随行,云天行能感觉得到,距离万佛洞越来越近了。
净念带领众人出了曲径,来到一条丈余宽的直道上,云天行能看到前方有一道围墙。
围墙差不多有八九尺高,中间嵌着两扇原色木门,从外面看,像是一个院子。
净念停下脚步,道:“前面便是敝寺万佛洞的所在,各位进去后,不必言语,其他的事,贫僧自会处理。”
云天行等三人都点了点头。
净念走到木门前,轻轻扣了两下,道:“晚辈净念求见。”
云天行一惊,心道:“净念大师在万佛寺已是现今最高辈分的人了,为何要说‘晚辈求见’,难道这院子里还有比他更高辈分的人存在?”
净念抠门后,忽听“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扶着门,探出半个身子,先在云天行、白露、田盟三人身上看了几眼,才对净念道:“就是他们三个吗?”
净念道:“是的,他们三人正是按师叔祖的测试方法选出来的。”
“师叔祖?!”
云天行差点叫出来,心道:“这年轻人竟然是净念的师叔祖!那岂不是比当今万佛寺中净字辈的高僧还高了两个辈分?他这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年轻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头上用一支木钗束着头发,只在鬓旁垂下两缕。上衣是非常普通的布衣,看起来还有点旧,像是个农家人。
那年轻人从门后走出来,又朝三人打量了几眼,最后将目光停在白露身上,道:“你为何要在这里吃东西?”
净念一惊,回过身来,果见白露正在吃东西。刚才他一直在前面走,倒没怎么注意后面的事。
白露道:“我饿了。”
那年轻人一笑,道:“你饿得可是时候,他老人家不喜欢别人这么随意,你最好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吃下去,要是这样进去,说不定会被直接赶出来。”
白露仍是不紧不慢的吃着,道:“他老人家是谁?”
那年轻人挠了挠头,道:“怎么说呢,算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吧,要是在这个院子里,做一些他老人家不喜欢的事,你说,他老人会高兴吗?”
白露道:“他老人家不高兴了会怎么样?”
那年轻人笑道:“当然会把惹他不高兴的人赶出院子喽。”
白露“哦”一声,将最后一口食物丢进嘴里,拍掉手上的饭渣,道:“我吃好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那年轻人道:“再等一会吧,他老人家正在下棋,还是先不要打扰为好。”
云天行心想:“原来里面那位老人家才是净念的师叔祖。不过,这年轻人又是谁,看起来也不是个和尚,净念又对他十分恭敬,我可实在看不懂了,这万佛寺里还住着俗家人吗?”
那年轻人一拍脑门,道:“净念大师,他老人家还让我问,外面那个归真教的事都平息下来了?”
净念道:“净空师兄已经处理妥当,让师叔祖挂心了。”
那年轻人笑道:“说得这么客气干什么,他老人家本来也是你们万佛寺的人,为寺分忧,也没什么不妥当吧。”
净念忙道:“是,是。”
云天行心想:“本来是万佛寺的人,也就是说,这位老人家现在已经不是万佛寺的人了。既然不是万佛寺的人,为何又要在这里看守万佛洞?是了,这位老人家的武功一定非常厉害,不然万佛寺那么多高僧,何必要请一个外人来看守这寺中宝地。”
忽听院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清风,你带他们进来吧。”
那位叫清风的年轻人笑道:“他老人家让你们进去,你们都随我来吧。”说着,推开木门,走在了前面。
净念向三人点头示意,带着云天行等人紧跟上去。
那八位执棍僧人没有跟入,不过都站在门外左右警戒。
过了木门,便是一个影壁,绕过影壁,又过了一个月洞,眼前才豁然开朗。
若不进入院内,单从外面来看,这个院子一定是狭**仄的,但实际上,里面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这是一个极为开阔的地方,地面是用一块块大方青石铺就的,十分平整,在视线的尽头,一座三层大殿雄踞而卧。
云天行抬头望去,见楼檐下挂着一块灰色牌匾,上面书有“藏经阁”三个大金字,心想:“不是要去万佛洞吗,怎么到藏经阁这里来了?”
一直垂头不语的田盟此刻也抬起了头,不过,他看的不是藏经阁,而是左首不远处那位正在下棋的银发老人。
棋盘刻在一块青石上,青石连着地面,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周围的青石地板也都刻意为这块棋盘石裁了鬓角,规矩地匍匐在它的脚下。
云天行也注意到了这位银发老人,心想:“他应该就是净念的师叔祖了。”
净念上前几步,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道:“晚辈净念,见过师叔祖。”
那银发老人背对众人,两指间夹着一枚黑子,摆了摆手,道:“我早已不是你们万佛寺的人,不必每次见面都行此大礼。”
净念连连点头答应,神态仍是十分恭敬。
云天行心想:“这位老人家好生了得,他背对着我们,怎么知道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