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不肯吃饭?”
庄夫人看着门口那满脸愁绪的丫鬟,脸色的神情更为沉重了些,心更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小姐这几日都茶饭不思,郁郁不欢,夫人,再这样下去……”
丫鬟见到庄夫人到来,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般,暗淡的眸子一下子被小火苗所点亮。
夫人一向疼爱小姐,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夫人了。
“蓉儿,你这是怎么了?!”
层层纱幔之后,一团身影蜷缩在床沿,一动不动,似雕塑那样,更是让庄夫人心疼不已。
“娘……”
见到来人,身影微微动了动,片刻方才缓缓传来低沉苦闷的声音。
“傻孩子,你不是一直喜欢那苏家公子的吗?如今祖父允了这婚事,你应当高兴才是啊。”
庄夫人极力的弯起一抹笑,遮掩着眉宇间的凝重,装作欢喜那般。
“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事情?!”
这个消息来的突兀,一开始庒月蓉也是喜不自胜,但也只有片刻,便是从巨大的欢喜之中跌落谷底。
且不说苏云鹤从未松口说要娶自己,更是对自己疏离客气,压根丝毫娶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她是想嫁苏云鹤,但若是要她强嫁,那她也是万万不愿的。
再论,为何她的婚事是由祖父出面,直接向皇上请求赐婚。祖父已然不管事许久,对于孙辈的事情更是未曾过问一句。
事出突然,必然有异!
庄夫人见庒月蓉未曾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沉浸在能嫁心上之人的喜悦之中,反倒比谁都清醒,一时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我们是为了你好,婚期将近,你这般下去,可怎么了得?莫不是你想要做头一个如此憔悴的新娘吗?”
庄夫人拉过庒月蓉的手,心疼的握在手心,试图用婚事来吸引庒月蓉的注意力。
庒月蓉抬眸看着庄夫人,听她提及婚事,不仅没有丝毫女儿家的娇羞,反倒是眼圈渐渐的发红,鼻头一酸,带了丝丝哭腔:“娘,我不嫁,我要留在庄府。”
庒月蓉虽心系苏府,总往苏府溜达,但也是感受到了这前前后后半月余的时间,庄府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氛围之中,父亲同兄长一直忙碌,忙前走后,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几许。
而就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忽然的就宣布了她的婚事,且没有过问她,更不给她丝毫的心理准备。
在她提出疑问之后,便是以准备婚事为由将她束在了院子里。
种种迹象,都让庒月蓉有着一种感觉,那便是她若踏出了庄府,便就会失去一切那般。
这种不安,她很害怕。
“这女大不中留,难不成娘还要将你留在庄府一辈子不成?你姐姐已经嫁入了太子府,你的婚事也早早定下才好。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娘为你选的那些公子哥儿?如今选了你愿意之人,怎的还矫情了起来?”
庄夫人害怕庒月蓉看到她眸底的神色,便是将她揽入怀抱,语气染了几分调笑和欢快,只是那笑意,却是丝毫未达眸底同眉宇。
“我生是庄府的人,死是庄府的鬼,若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坚决不嫁!”
庒月蓉似是下定了决心,在自己的家人同苏云鹤之间,她做好了抉择。哪怕再是不舍。
而庒月蓉的这番抉择,无意间化成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向了庄夫人,令得她脸色徒然一变。
那件事情,哪怕倾尽了庄府同苏府之力,都已无法阻止,她绝不能让她的孩子出事……
“胡闹!素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的婚事还是皇上恩准,无论如何你都要嫁到苏府,若是你要这般任性,以绝食来威胁,那娘便陪着你,你不入一粒米饭,那娘便不饮一粒甘露。”
庄夫人一联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便是狠下心来,将庒月蓉从自己怀中扯开,撇开了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随后也不管庒月蓉要作何反应,便似很生气那般拂袖而去。
丫鬟见状,急忙让道,生怕无意碍了庄夫人的路。
瞧着庄夫人那恼怒的模样,再望向自家小姐哀切的神情,丫鬟的心不由得紧紧提起。
这庄府的天,怕真的是要变了。
“站住,什么人?!”
顾竹正斜依屋檐之上,挑眉望月,脑海中闪过片片画面,下一瞬,细碎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待他起身,便是见几抹黑影来到了禄府门口。
“这位姑娘自称是你们禄府的人,现下重伤昏迷,在下的药已经用完……”
顾竹微提气,翻身而下,来到他们的面前,果真见到一英气女子面无血色的倚在了另一男子身上。
这丫头他没有见过啊……
说话男子见顾竹眼神警惕,眸子不断在打量,便是知晓他不信,因此只好拔下了那英气女子腰间的令牌,朝着顾竹扔了过去。
“这物件,你应当认得吧?!”
木质令牌上那硕大的“禄”字很是引人注目,但顾竹的眼神却显示瞥到了左下角,见上面有一极其细小的草状字印,方才确认。
“红叶!”
确认了是自己人,顾竹眼中的敌意减缓了些许,但仍是警惕不已。这姑娘是自己人,但他们二人肯定不是。
红叶应声而来,一开门,便是被眼前的阵势所吓到,顾竹刻意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令得氛围很是压抑,加之对面的二人也不曾示弱,三人对峙,让毫无武功底子的红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