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病急乱投医,疫情期间,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出来,尤其是一些西医,也开始出来治病。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西医只是相对中医而言,其采用的办法,并不比中医科学。中医至少是给病人吃药,有用没用另说,但是西医,可就是手段百出咯。
西医上来就是灌肠和放血,这是欧洲医生百试不灵的法子,治疗国王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放血和灌肠的话,也就罢了,随着中西的交流,和政府主张的现代医学进步,帝国已经不把这两种治疗方式视为邪魔外道,有一部分医生认为,这也是医术,只不过他们不像欧洲大夫那样,认为这是百试百灵的。
有一些办法,中医双方殊途同归,伍星联倡导勤洗澡理发,是为了防止鼠疫传播,而欧洲偏方认为用醋和玫瑰水洗澡可以治疗鼠疫。而欧洲医生宣传桂皮等香料可以防止患鼠疫,结果但是这类东西一度脱销。
而这些欧洲庸医被抓,则是因为他们倡导一些与防疫政策相悖的办法。
伍星联虽然不知道啥叫鼠疫杆菌,甚至不知道鼠疫其实是老鼠身上的跳蚤咬人传播的,但是鼠疫和老鼠有关却是不可置疑的。
因此,按照防疫法,在防疫期间,一律禁止杀猫和狗这类捕鼠能手。尤其是狗,猫抓老鼠在于技术,而狗抓老鼠效率极高。
小型猎犬可不像猫那样,会把老鼠玩死,而是咬住老鼠,不断甩动撕咬,几秒就可以杀死一只老鼠。猫适合城市和庭院,在工厂和农场,猎犬才是抓老鼠主力。
可是,欧洲医生根据中世纪的经验,要求补杀猫这种女巫的宠物,这显然会让疫情更严重。
而领事馆区的那种信徒甚至会在街道上,扒光了衣服,相互用鞭子抽打,这种光着屁股拉磨转悠着丢人的行为被以有伤风化,触犯防疫法而被禁止。
但是领事馆内,不受管辖,因此一些领事馆里仍然搞类似的活动。有些人甚至会随时带着一个罐子,收集自己的屁,因为一些欧洲医生认为,屁这类有刺激性气味的气体可以净化空气。
当帝国的医生对鼠疫束手无策的时候,传统中医的各种方子纷至沓来,这些方子没用后,就给欧洲医生机会了。
实际上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鼠疫的治愈率都没有明显的提高,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命大的活下来,因此他们使用的办法会被认为有效,但是用在其他人身上,又没有明显效果。结果就是好像什么都有用,好像又什么都没用。
因为伍星联的介入,有一些欧洲医生的偏方没有被采用。
这些偏方包括食用祖母绿宝石,吃下发霉的糖蜜或者发臭了的蜜蜂,用尿液洗澡或者用粪便把自己糊起来。
当然还有一种类似冲喜的办法—杀犹太人。
李素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宣传李昭誉和他的防疫指挥部没有在抢救鼠疫病患上全力以赴。
而有李素吩咐,安全局等部门放松舆论管制,这类信息就会甚嚣尘上,但是问题就来了,怎么才能算没有全力以赴呢?
是医护人员没有努力吗,显然这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穷尽所能,并且在这次疫情中付出了很多,而且他们也不会站出来说自己没有尽力,而别人也无法这么说,因为那些收治鼠疫患者的医院普通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那就只能是没有用全部的治疗手段了,李素只要放出风去,说防疫指挥部控制治疗疫情的医疗技术,限制其中一些使用。只要这样,那些人就会站出来进行各类阴谋论,这样的舆论发酵一段时间,就可以进行反击了。
反击的办法更简单,把防疫指挥部不让用的医疗手段罗列出来,虽然老百姓对放血和灌肠这类的手段多少还能接受。
但是用尿液洗澡,用粪便把自己糊起来,吃石头和发霉糖蜜这种事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显然这种钓鱼的办法,李素用过,因此很有心得。
“荣王兄,这法子可稳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李昭誉想了想,小心问道。
李素呵呵一笑:“皇上是咱自家人,变戏法的,可不瞒着敲锣的,皇上是会体谅的。”
李昭誉闻言,已经明白了,这种事,李素做过,而且还不是偷偷的做。或许皇帝没有公开支持过,但是默认这种手段的。李昭誉却是不知道,类似的法子其实是他的父亲李君威发明的。
在舆论战中,李君威一向是主动出击,为了避免各大传媒肆无忌惮,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割韭菜一样,每隔一段收拾一批人。而收拾人,是一定要师出有名的,但是哪有那么多适逢其会的事呢,很多时候,钓鱼更为合适。
“如此,就全凭王兄做主了。”李昭誉对李素拱手,认真说到。但是李昭誉也不只是受人家好处,而是说到:“这次抗议,就是一场战争。皇上说了,一应有功的人,都应该封赏,这两日封爵的,都是医疗体系和防疫冲锋队的人,行政和军队里的有功之臣,劳王兄帮我斟酌一二。”
这却是实实在在的报答了,李素这类以亲王身份执掌地方的,根本不用培植自己的行政班底,原因很简单,李素将来进入中枢,也不会与内阁有多少牵扯。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班底,因为他将来执掌元老院,或者当个理政亲王,都需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