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承闻言,站在那里仔细考虑起来,他想了一会,没有头绪,问道:“日本人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他们要归附,有什么条件?”
“自然是狮子大开口。”孙部无奈说道,他显然早有准备,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李昭承。
李昭承看了一眼,发现孙部的评价果然没错。
日本人虽然提出了归附,但所谓的归附不过是名义上接受帝国统治,缴纳一定量的赋税,却不内迁,而是要继续在当地生活,还要帝国方面授权其开垦更多的土地,购入奴隶,并且这些棉花种植园所出产的棉花,通过益州、南港两城可以合法的对外销售。
帝国不许在日本人盘踞之地驻军,给予日本人合法的身份等等。
李昭承都难以理解日本人是怎么有胆量提出这样强硬的要求,可转念一想,倒也有迹可循。
对北方叛乱的地方进行军事行动,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和财力,而所获不过是维持了统治,如果接纳日本人,什么都不付出,也能维持帝国对当地的统治,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些赋税。
而这也是国内一些人,甚至是帝国高层部分人的意见。
“那个使者你见过吗,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昭承问道。
孙部点点头:“卑职见过他几次,感觉是一个很精明强干的人,而且对日本人的头领非常忠诚,他住在宾馆里,从不外出,也不许手下人与我们的人接触。”
李昭承说:“听起来似乎无机可趁啊。”
“是的。”孙部当即说道。
“日本人的要求一个也不能答应,我此次来就是要剿灭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李昭承说道,别说承认日本人在帝国领地上的利益,就是其非法居住在帝国势力范围内,都是无法接受的。
孙部点头,没有提出质疑,他询问到:“二公子,那你准备如何进行军事行动呢?”
李昭承说道:“还未确定,我对此地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这也是急于求教你的缘故,孙长官,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吗?”
到了益州后,李昭承接触了当地的驻军的军官,他们对此地的了解远甚过于自己,但那是因为他本人实在是太不了解了,而真正说起细节来,那些整日窝在益州城里,享受繁华的家伙们是远远不如孙部这类基层的实干之人,至少孙部率领的队伍,以考察的名义走遍了帝国在南美洲的大部分地区。
孙部当然有这个意愿,而李昭承立刻把地图铺在了桌子上,孙部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命人去自己的地方取来一份新的地图,而这份地图是他亲手绘制,上面标注的山川河流更为详细。
日本人盘踞的地方位于后世的巴拉圭北部地区,巴拉圭河的西岸,从益州前往并不合适,因为要翻越沿海的原始丛林。而从南港出发就比较便利,沿着被帝国称之为南流江的巴拉圭河,向北就可以直接抵达日本人所开垦的棉花种植园。
“这里原本被西班牙人称之为亚松森,我们叫做江汇城,是几条河流汇聚所在,因此得名,虽然距离边境很远,但却是我们在内陆最深处的一个城镇据点。
这里是北上玻利维亚地区的重要枢纽,现在是一个三四千人的城镇,并且有驻军,作为远征旅的后勤基地还是比较合适的。
只不过,再往北,却是难走,天气湿热,水网密布,多有沼泽分布,河流航运情况比较复杂,向北能抵达哪里很难说。
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是南流江内河航运最不适用的时候,现在是二月末,连同整个三月,都是敌人所据上游地区的汛季,四月则是江汇城所在中游地段的汛季,到了五月,就是下游地段的汛季。
真正说水流平缓,行船方便,至少要到六月才真正合适。”孙部一边就着地图介绍情况,一边小心观察着李昭承的面部表情。
李昭承问道:“时间上,拖延太久并不好。”
按理说,李昭承并不急于一时,因为从南非战区带来的主力要休整,在本地招募的印第安兵马要整训,四个月的时间都未必足够,但问题就在于,李昭承万里兴师,可不能连着几个月毫无动静。
但李昭承也不是急于求成的人,他问道:“这些日本人装备如何,战斗力又如何?”
孙部说:“装备并不好,主要是一些燧发枪之类的旧式枪械,具体有多少战斗人员不知道,但不会少于四百人,这可不算奴隶,但我得到消息,最近几个月,日本人一直从葡萄牙人那里走私武器,囤积弹药,甚至有传言,他们买到了一批线膛枪。
我认为,他们的装备好坏意义不大,关键是这群人很擅长对付清剿。”
“和葡萄牙人有关?”李昭承立刻明白了过来,没有什么人是天生适合打仗的,拥有的能力无一不是用鲜血换来的。
孙部点点头:“卑职此前问过葡萄牙那边的人,日本人在进入我国领地之前,与葡萄牙人长年进行战争,葡萄牙人也曾举兵扫荡,结果都被其一一对付过去了。
虽说巴西殖民地的军队与帝国军队实力并不能相提并论,但这也足以说明些什么。”
李昭承呵呵一笑,他并不完全相信孙部的话,却相信孙部的判断,什么葡萄牙的殖民军不能与帝国军队相提并论,这种话完全毫无依据,这次从南非挑选军队,李昭承就发现,因为常年没有经历过战争,帝国军队腐化堕落的相当的厉害,战斗力大为衰减,相对比葡萄牙在巴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