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吭吭哧哧的,艰难的寻找着一块干净的地方落脚。刚下过一场暴雨,这段通往山村去的路彻底成了一大片泥潭,活像个沼泽地,脚踩上去就带起一脚的泥,然后再抬下一步的时候就无比的沉重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
她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车,才到了这个小山村结果被告知还要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那个小男孩的家里。这里是他们的老家,本来两个人在城里租了个小平房,开了间饭店,又在外面摆摊,日子过得倒还可以,再加上老来得子,养活着小男孩,生活有盼头,有希望,干劲很足,也攒下一些钱。
可是因为那件事故,被吴慧芬的爸爸封了饭店和小摊,两个人生活无以为继,就只好回到了老家。
这里的人早都搬出去了,在城里买房子也好,租房子也好,反正都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么大一个小山村,住的也只有小男孩的爸妈两个人,儿子去世之后,他们就非常的萎靡不振,邋里邋遢了起来。
能混一顿就是一顿,浑浑噩噩的。
踏实肯干的两个人就龟缩在这里,与世隔绝。
徐晚越想就越心酸,为什么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难道注定了就是被欺负的命吗?
远远的看见了三间瓦房,和一大片苍茫无际的紫色桔梗花海,映衬着碧蓝的天空,倒是一番非常好看的景象,这大概就是小男孩父母的家了。
走进了却发现这里不止三间瓦房,有很多房子。
但是别人都搬走了,只有他们一家住在这里。
所以徐晚围着这些房屋走了一圈,找了一家门前没有齐腰高的草的房子,去敲了敲院子的门。
有点类似于四合院的那种格局,外面是一个院墙,把房子包了进去。
徐晚敲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只有几只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难道敲错了?
徐晚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低矮的围墙,借着旁边的柿子树一个起跳扒在了墙头,伸着头往里面看,院子里种着一颗石榴树,石榴树的树荫下坐着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人,看背影,像是一个佝偻的老奶奶,面前摊开了许多青菜,那人正在摘那个菜。
徐晚连着喊了好几声,那个老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背影像是石化了一样。
“”无奈的徐晚跳下去拿了一个小石头,朝着那个老人砸了过去,她掌握着力道,既不会太重,也没有太轻,起码要让她能感觉到这里有个人在看着吧可是徐晚想多了,那个老奶奶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莫名其妙的,徐晚感觉有点诡异。
这个荒凉的四处都长草的小山村,一个似乎失去了听力和感知能力的老奶奶,让人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徐晚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祛除出去,然后跳进了院子里。
她挪动着脚步走到了老奶奶跟前,在她面前蹲下。
她看到了一张遍布风霜的脸,历经岁月的磋磨,皱纹深重,她望着老奶奶,鼻头忽然间有点酸酸的:“你是赵文斌的妈妈吗?”
赵文斌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
一脸漠然的老奶奶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才有了点反应,停下了手上择菜的动作,抬了了眸子,浑浊的眼睛里倒映出徐晚的身影,她喃喃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我儿子”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赵文斌这个名字了。
徐晚就问了她丈夫在不在家,自己有点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他商量。
徐晚一脸的慎重,又是事关赵文斌当年的事情,她终于有了反应,起身去找赵文斌的爸爸去了。
赵文斌的爸爸也是头发花白,一脸的沧桑,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今年才五十岁左右,肯定以为他们已经七八十岁了,好像是当年的事情对他们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老的这样快。
徐晚说了自己的来意之后直接就被赵文斌的爸爸拿着扫把给赶了出去。
不单单是被赶出去了,还被骂的可惨了。
徐晚有点无奈。
一个人站在荒凉的小山村里,有点想哭。
她不死心的劝了又劝,可是赵文斌的爸爸都压根不搭理徐晚。
最后被徐晚烦的不行了,就说:“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那些人我得罪不起,就当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本事,不能给文斌讨回公道。”
不论怎么样劝说,她们都不愿意。
无奈的留了电话给他们。
结果电话纸被他们揉成团给扔掉了。
徐晚只能无功而返,
她连续找了很多家人,结果没有一家愿意的。
这个念头只能打消了。
思来想去,徐晚只能自己去了。
匿名举报了两次,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晚有点烦,总感觉这就叫官官相护。
她决定通过其他的途经举报他们两个。
然后找了一个知名的微博博主,跟她说了这件事情。
微博博主也不怎么愿意,说这种事情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还是推脱掉了。
就在徐晚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是赵文斌的爸爸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说自己愿意跑着一趟。
徐晚才觉得有了点眉头。
在她打算去接赵文斌爸爸一家人的时候,她的邮箱和电话都收到了回复,说他们感谢徐晚的监督,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