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徐晚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她望了望一片黑暗的办公室,眉头皱的有些紧,起身走到窗口,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去,对面的整栋教学楼以及远处的宿舍楼笼罩在黑色的幕布中。
黑黢黢的,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一点光亮也没有。
难道是全校都停电了?
徐晚犹疑着,伸手推开了玻璃窗。
一道仿佛来自沙漠里的燥热的风朝着徐晚的脸扑过来,让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下步子。窗外的气温应该比办公室的温度更高,徐晚飞快的盘算着,人体面对高温的极限是多少?她并不知道,徐晚有些茫然,但还是反应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背靠着墙壁和铝合金的窗户,下一秒,徐晚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迅速拉开距离,那铝合金的窗子此时像是刚从锅炉里烧出来的一样。烫的徐晚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办公室的最后一道光线突然断掉了,彻底归于虚无。
徐晚什么也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空间里,侧着耳朵,却听不见刚刚还喋喋不休的辅导员的呼吸声——她忍不住朝着辅导员刚刚坐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明知道看不见,但是徐晚的身体还是紧绷了起来。
她尝试着叫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动静,屋子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黑暗所带来的恐惧简直让人绝望和崩溃,更何况,徐晚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升高,徐晚真害怕自己不知不觉就被这种不断升高的气温给蒸熟了——这和温水煮青蛙是一个原理。
徐晚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往辅导员的位置摸了过去,她的腿肚子有些发颤,潜意识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让她心乱如麻,焦躁不安。很快,她摸到了辅导员刚刚坐的椅子,摸到了柔软的人造皮革的椅背,手碰到金属扶手的时候,徐晚的手就像下意识的弹了回来——和铝合金的窗子一样,烫的让人不敢触碰。
她顺着人造皮革的椅背,往下摩挲着。
摸到座椅的时候,一股凉气从徐晚的脚底板升到了头顶——这种惊悚感意外的让她凉爽了起来,好像有人对着她的脖子吹凉气一样,她一点也不觉得热了,手继续摩挲,可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不死心的顺着椅背,摸到了桌子上,却是满掌心的湿润,黏糊糊的感觉让徐晚心底泛起一层恶心,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靠着桌子,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分明刚刚还在这里活生生坐着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脚下却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然后是金属在地上翻滚弹跳的尖锐刺耳声,徐晚的心咯噔了一声,弯下腰,用手去摸——凭着着物体的形状,徐晚大致猜测出,那是辅导员今天穿的细跟凉鞋,凉鞋的扣带就是金属的。
她像个瞎子一样在地上摸来摸去,终于,她摸到了一件蕾丝质地的裙子。
徐晚痛苦的瘫坐在了地上。
没错,她该死的直觉是正确的——辅导员的确是凭空消失在了这个办公室,地上只有她的衣服和鞋子,那她的身体呢?到底是凭空消失了还是……变成了其他的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徐晚想到自己受手上黏黏腻腻的液体,就觉得一阵恶心。
她站了起来,顺手在辅导员的桌子上摸到了一把塑胶手柄的剪刀,握在手里,打开办公室的门。
扑面而来的热浪带着无法抵抗的几乎要把人焚烧殆尽的热度,徐晚觉得自己全身一定都是红彤彤的,她突然想起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现在的a大可不就是赤裸裸的炼丹炉吗?只是不知道这波高温席卷的到底仅仅只是a大还是整个世界……
路上很黑,一点光都没有,天空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在市中心的a大,就算是很晴朗的天空也是看不到星星的,月亮倒是偶尔能看到,可偏偏,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月亮。
徐晚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和记忆,往宿舍走去,走着走着她就停住了脚步,往学校外面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望无际的黑暗——这是在市中心,即使是深夜,a大也依旧能看得到别处的灯光,那些高耸入云的广告招牌散发出的霓虹,让这个学校总是能染上一种梦幻的颜色。
可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
徐晚的手又紧紧的捏了捏剪刀塑胶的手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点安慰一样。
学校里很安静,偌大的校园里面只有徐晚一个人的脚步声,徐晚没有在自己的四周感觉到任何一个有生命体征的人,什么都没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割着一样痛,张嘴呼吸的时候那种痛楚格外的强烈,她身上的汗也也越来越多,她只知道自己这是缺水了。
再不补充水分,任由这样下去,只怕很快就要嗝屁了。
徐晚就换了方向,往学校的超市里走去。
学校超市很大,算是一个小型的仓储,学生的日常用水——矿泉水、桶装水、饮料、果汁这里的储备量是相当惊人的。
可是超市里却有无数的手机照明灯亮着,一束一束的光线时不时的划过徐晚的眼睛,让她不得不拿手遮在自己的眼前,超市里人潮涌动,大家你争我抢的,都在争夺超市里的矿泉水和桶装水。
有几个男生用了一个小推车推着比他还高的桶装水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不断有人往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