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下面的话一定是比较敏感的,刘克森干咳了两声,很明显这是刻意的,而齐联杵微微摆动了一下脑袋,很无奈的一个表示,这大概是他的一个过渡,齐联杵似乎不受影响,他继续说道“刘处长说三孙子辈分有问题,然后就提到了小舅子,赵处长就不高兴了,就因为这个,刘处长赵处长就吵起来了,实际上就这事。”
“就这事嗯”关于“小舅子”,显然把何举堂也扯了进来,他的脸色似乎加阴沉,“这什么地方菜市场还是澡堂子”会议桌又被拍了一下,“三孙子小舅子要扯家扯去,啊枪都拍出来了窝里斗,一个比一个有本事,真有本事,战场上耍去”
何举堂似乎很是明察秋毫,转而向齐联杵发问“开玩笑开的昏了头,你齐大督察倒好,起的什么作用”
“我是,起哄是不对的,厅座,这后面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哎”何举堂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齐联杵结束汇报,转而再扫视众人,也许他也觉得气氛过于压抑,便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要以为我小题大作,我请问,当前什么形势你们怎么判断此时此地,各位心里没数吗”
说到这里何举堂的声调又高了八度,似是追求那种振聋发聩直击心底的感觉,“要自律,风气要正意识要正心要正”
众人好像也是进入意境中,何举堂则转向语重心长的模式,“今天这个会啊,确实是临时通知,跟你们一样,我也是下班家,然后才被通知到的,发牢骚有什么用被呼来唤去,觉得不舒服了我看,倒也对,至少说明你还是有骨气的,家贫被人欺,千古的道理,可很多人觉得这话有禁忌,不敢公开讲,私底下却跳着脚的发牢骚,倒是比怨妇强,你们还能开玩笑哎,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再说下去,我都觉得脸红,下面就说说今天的这个会。”
整肃风气也好树立权威也罢,何举堂总算是切入正式议题,联络官方琳如往常会议一样,她打开记录本准备记录会议内容。何举堂见状,说“不要记录了,今天的会很简短,也没什么大事,不需要备案了。”
方琳头,收起笔,将笔记本合上。
“大家都知道,下个月汪先生就要来南京了,组建国民政府意义重大,这里就不赘述了,我想说的是,诸位当自强自省自立,如是国之栋梁,需肩负使命,戡乱和平救国决不是口号,而是我等为之奋斗的目标”
慷慨激昂的发言是否真的撼动人心,不得而知,那么倾听者是何反应呢也不看看下面都是些什么人,要么是老江湖要么是好演员,胖圆脑袋的厅座一个亮相,倾刻便博得个满堂彩,下属们很是配合,有直接发言者,表示愿追随胖厅长,以完成和平救国之大任
许是能够聊以了,何举堂看了一下手表,这才说到今天会议的由来。会上何举堂说到今后有汪精卫来主事,希望大家不要动不动就把“日本人”挂在嘴边。而现在何举堂自己转脸就得提“日本人”,“清场行动大捷”,警察厅配合有功,所以,日特官员“诚邀”何举堂率部下赴庆功宴。
电话通知的何举堂,算是提前通知了,就提前了两个小时,电话里还说是“诚挚邀请”,显然不赴宴是不行的,何举堂倒也想发发牢骚,怎奈身份所限,过个怨妇的嘴瘾也是不行的。
会议还是简短的,恐怕也不许它冗长,对于时间上的掌控,何举堂拿捏的还是很到位,再看一下手表,应该就是一个确认,于是宣告会议结束,这就率众赴酒宴,没轿车的同僚相约拼车。方琳的容貌与为人处事总是令人赏心悦目,她也没车,赵智光很敏捷,成功邀请方琳坐自己车一起赴酒宴。赵智光倒是很会调整心情,之前的不愉早就寻不到一痕迹。
赴酒宴也形成了一个车队,就好像警察厅的一次行动任务,按胖厅长的意思,其实这就是一次任务。赵智光驾车,边上坐着方琳,方琳说“哎,这日本人可够大方的,就我们警察厅请了就一桌人,别的部门肯定也少不了,加上他们日本人,大概要包下整个东亚俱乐部了。”
赵智光答道“嗯,差不多吧,你想啊,清场行动参与单位不少,我们警察厅只能算是外围配合,都请了我们,还一大帮子人,东亚俱乐部那就得包场了。”
方琳说“这日本人头这么大方,这是要出血啊我怎么觉得这不大像日本人的风格呢”
“呵”赵智光笑道“大小姐啊,要不说你单纯呢,你都了解日本人的风格,那你怎么就不多想一想,多问个为什么。”
“哦我这不是问你呢“
赵智光答道“你应该多问自己。”
“我哼”方琳冷笑了一声,“我才不费那个脑筋呢。”
“也对,费脑筋催人老,”为了显示智力,赵智光还是讲了自己的见解借清场行动,查抄了不少所谓“非法”财产,这些钱后都汇总到了日本人的口袋,关于这笔钱,政府筹委会是有主张的,日本人也是要讲一讲姿态的,后来就决定扣除部分冲抵清场行动各单位的办案费,剩下的就都归汪精卫的政府,但是,这笔钱没到政府的账上之前,那日本人就是能花的就花,能用的就用,出手颇为大方。
分析得到方琳的赞同,赵智光很是愉悦,以至于到了酒楼门口,赵智光才觉得路程太短时光却飞。心底里的这感受赵智光倒也不隐瞒,如是与方琳感叹道,方琳则说“头我问问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