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可能性就不必多加解释了，至于这第二种……
迟玉在接管了他的身体，接了刚刚那个备注叫“李哥”的电话之后，立刻就翻看了对方的手机，略过那些无法打开的app，迟玉翻开了文斯的手机便签。
便签上记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以及备忘的事项，那些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个东西特别，看时间是记在一个月前，上面只是写了这样的几句话：我又看见它了，这回它离我好近。我伸手去够它，但没能够到，它冲我笑了……完了，完了，它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
“这个它是什么东西？是鬼？还是……幻觉？”迟玉还真琢磨不明白，“看来还得去看看这小子的电脑，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上班固然是要去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迟到了，这迟到10分钟和迟到1个小时是没差别的，故此，迟玉也不着急去了。
摁下了电脑的开机按钮，电脑立刻就亮了起来，不过，令迟玉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电脑不过亮了几秒钟便蓝屏了，屏幕上有一行怪异的血字，还有一个用雪花点勾画成的小丑头像。
血字写着这样一句话，是英文的，不过不难懂，翻译过来就是“我正在看着你”！
“嚯，这倒是有些吓人，难不成还想跟我玩游戏吗？”
迟玉根本不带怕的，直接掀开了电脑的后盖，将电池扣了出来。
“老子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
电脑的线索算是暂时断了，迟玉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忍着恶心换上工作服，按照手机导航app上的路线提示，往公司去了。
文斯任职的公司，名叫“亨利食品加工”，位于郊区，周围是一大片的荒地，交通并不是很方便。这也就是文斯购买二手摩托车的原因了，完全是为了上班服务的，迟玉要想出去，也只能骑着这个破烂玩意去。
“幸好老子有学过，不然岂不是要徒步穿越无人区？”
骑着烂摩托赶往加工厂的时候，迟玉猛然意识到了一个古怪的注意点：文斯的独白最后一句说的是，他刚刚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可在迟玉接管他身体的时候，接的电话是有备注的，这也就意味着，那个陌生电话打来的时间，在李哥之前！
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不，或许应该问，那个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会和聂小慧的离开有关系吗？
迟玉不是没有看过文斯手机的通讯记录，可最近打来的几个电话中，并没有陌生号码的来电，10个有6个是李哥打来的，还有4个是什么“表哥”、“丽丽”之类的，通话时间都在1分钟以内，最重要的是，那几个电话也不能叫做“陌生电话”！
“这就是怪事了，老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呼……这大晚上的还有点冷，老子有点后悔没穿着里面的毛衣了。”
……
十五分钟后，迟玉到了公司。
根据迟玉的观察，这一路上都是些低矮的民工宿舍，也没什么异常可言，只是越往郊区走，道路越是不平整，房屋也就越少，到了这个所谓的“亨利食品加工”之后，也只是多了两根路灯柱子罢了，其中还有一根是坏的。
“这鬼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大晚上来这儿上班，不觉得瘆的慌吗？”
迟玉只是习惯性地吐槽，也并没有真被吓到，下了车，循着记忆去了停车的车棚，将一切交放了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往厂区去了。
之前那个给他打了电话的李哥，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有些谢顶，看起来不怎么和善。
“你小子！也未免太慢了，想让我等你多久？”
迟玉不敢顶嘴，或者说，也懒得跟这种人顶嘴，便点头赔笑，进了办公室。
“你知道今天晚上该做什么吧？”
“做什么？”
“嘿！你还跟我装起蒜来了，难不成只有我知道梅萍的事情，你是死的？”李哥摁住了迟玉的肩膀，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现在人还丢在地下冰库二层，早晚是要你去处理的，难道你还想等着厂里大检修的时候，让其他人发现死尸不成？”
迟玉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里面居然还有人命官司？
“梅萍这骚娘们也是无聊，要我说，头回给了她三千块钱，已经是不错了，谁知道她还想要三万，要了三万还想要三十万，难不成我还把她当太婆养起来，赚点积蓄都交给她？
现在最贵的小姐也不过千把块钱，什么都给做，还做得贼好呢！
这骚娘们……又不配合，又不肯给我吹吹，实在没劲，要不是那天喝了点酒，我还能碰这种贱货？”
李哥嘀嘀咕咕地谩骂着，迟玉是一个字不落，全听在了耳朵里。
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评论。
正在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窗玻璃突然被风吹了开来，将办公桌上的打印纸吹飞了满屋子。
李哥就骂得更难听了：“他妈的，这晚班就不是人干的事情！窗户烂了也没人修，老板是吃屎长大的，他们全家都是吃屎的！只知道赚钱，不拿工人当人，他妈的……”
“……”
这粗俗的中年男人！
两人忙着把所有的纸张捡起来，忽的，“嚓”一声，办公室的电断了。
迟玉知道，这恐怕是要来鬼的节奏，便不敢动弹，只是凭着记忆，往后侧身，坐回椅子上。
玻璃窗还在一开一合地发着噪音，李哥早已吓得尿了裤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