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紫衣人大惊失色,堂堂云剑门的掌门,南边修真界的翘楚,在南边方圆千里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就连使者大人都非常依仗,居然也会如此低姿态,简直可以说是屈辱。
这个衣衫破败的铁牛爹,看来来头大的惊人。
陈牧和铁牛看见铁牛爹双眼那暴闪而出的骇人黑光,都是心中震惊得难以形容,这还是人吗,人怎么能眼睛冒出这样的光来?
铁牛爹冷哼了一声,厉声道:“自八年前大祸降临我仙冢大陆以来,口不严的,都再也没机会多嘴了。”
只见他如同一只大鸟张开双臂,也不知如何轻轻一揽,就将铁牛和陈牧挟入双臂,一边一个,迈开大步。几个起落,就远去不见踪迹。
陈牧、铁牛只听见两耳风声呼呼,几个呼吸间就回到了自家所在。
“爹,你…你好厉害,你…你到底是谁?”铁牛揉揉被风吹得通红的脸颊,结结巴巴地问道。
铁牛爹没好气地说:“我是你爹!”
陈牧瞪大了眼睛看着铁牛爹,今天发生的事太奇异了,远远超出他的理解能力,铁牛爹绝对不是一般人,而铁牛和阿诺碰触问道石都显露惊人异象,想不到自己的好朋友都那么厉害!
阿诺的爹文叔也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文叔一家跟他家的关系也很好,文叔平时话不多,,不像个干苦活的穷苦人,反而像个读书的文人。
陈牧对阿诺爹说:“文叔,阿诺被云剑门带走了。”
文叔点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铁牛爹严厉地看了铁牛一眼,骂道:“都是你这小崽子干的好事,整天想当什么鸟神仙,定是你撺掇阿牧和阿诺去测试,一会回家再收拾你。”
又转头对陈牧道:“你和铁牛去玩一会,我和文叔到你家跟你娘说点事。”表情和蔼,熟悉的铁牛爹又回来了。
陈牧点点头,知道铁牛爹他们要跟自己娘亲说今天的事,向铁牛使个眼色。
眼见着铁叔和文叔走进了房子,两人偷偷绕到墙边透过缝隙往里瞧,想知道大人们都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今天什么事情都怪异,连自己家都被施了法术,什么也看不见,也进不去。
天天想当神仙,想不到铁牛爹就是神仙!
陈牧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有这样的奇遇,他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如今的事超出了他最出奇的想象,心中震撼之下,觉得身子都仿佛被点了穴道,整个头和身子都麻乎乎的。
铁牛则完全呆住了,他忽然大叫一声,猛的咬了自己一口,才连声喊叫:“我爹才是神仙!我没有做梦,我没有做梦!”。
铁牛爹和文叔走进院子,却不进屋子。
两个人直直地杵在那,一动不动。
过了半天,屋子里才传来陈牧娘亲略带疲惫的声音,“都进来吧。”两人这才迈步进去。
二人进屋,铁牛爹低首道:“属下大罪,请宫主发落。”
文叔在旁边接口道:“此事是我疏忽了,与铁兄弟无关,请宫主降罪。”
陈牧娘坐在家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带着面纱没有说话。
今天陈牧娘与平时不同,尽管依旧家徒四壁,但是她就象女王坐在皇宫里,周身一片艳霞缭绕,有一种强大的威严和庄重感。
“禀。”陈牧娘沉默了一会,说道。
铁牛爹将今日三个孩子如何跑去云剑门的修真道场,如何被测出身怀异禀,以及自己如何被辛化龙认出的经过,一一道来。
文叔道:“八年前,从沙漠西边来的外邦人破我玄天宫,铁血追随宫主逃离大难,这些外邦人早已得知。外邦第三高手慕容海现出使云剑门,估计他很快就会猜到少主身份。请宫主尽快移驾南海,否则少主危险!”
陈牧娘沉默了一阵,叹气道:“可惜孩子还小。一诺怎么办,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竖子无足轻重,无需宫主挂心。还请宫主尽快定夺。我二人万死守护少主,确保少主安全。”文叔答道。
陈牧娘轻轻摇头:“一诺这个孩子,我一向喜欢。你既然没有暴露,就无需离开,这样可以保一诺安全无虞,此外义军也需要有人统领,我走之后你就是义军首领,耿飚当你的副手。”
“照顾好铁血家眷,别让云剑门发现她们。”陈牧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文叔急道:“宫主万万不可。自宗门覆灭以来,我二人早有死志。此去经云剑山脉抵达南海,路途凶险,又恐慕容海发觉追击,只是铁血一人护驾,怕是凶多吉少。”
陈牧娘秀目一凛,喝道:“文山!你好大胆!本宫的决定你岂敢反驳!我等隐居于此八年,我当了八年洗衣贫妇,时间久了你真当本宫成了凡间弱女子吗?慕容海来又如何,若不是为了牧儿,我早就杀回去,以身成仁了。”
文山、铁血二人久未见宫主发怒,忽然间恍惚起来,仿佛回到多年前,众人齐聚在刺骨寒冷的玄天宫冰殿中,宝座上坐着的依旧是那个骄傲而又美艳绝伦的奇女子----来自遥远南海的燕雨荷。
“铁血带上铁牛,马上跟着我和牧儿一同出发。这次你们二人看护不严之罪,我暂且宽饶,等到事情了结,你二人自断一臂,以赎你二人的过错。”
“是。谢宫主!属下遵命。”
铁血和文山不再言语。慕容海号称外邦人第三高手,此去南海,若是慕容海追来,逃脱希望不足万一,他们知道宫主燕雨荷是为了让文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