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口中念念有词,合十的双手分开,在虚空划了个圈,随后蓦地散成一片烟雾,他食指上的空间戒指则射出一道银光,银光在圈心处慢慢地显形成一座银色的小塔,同时慢慢变大,祭在半空中,如同一轮初生银月,十分耀眼。
来到仙冢大陆的外邦人以东极圣女为首。慕容海则是除了鹰眼外最受圣女器重的人物。当年圣女从东极出发,带了无数法宝。圣女将强大的灵器万汲塔交付给他掌管,此塔有强大无匹的吸力,可以吸入金丹境界以下的所有生灵。
眼前的燕雨荷是那个男孩的娘,而那个男孩就在不远处,擒住了这个女子就等于抓住了那个叫陈牧的男孩,东极人来仙冢的最大机遇就在他的眼前,可不能让这个妖孽女子给跑了。
他没有想到,燕雨荷根本就没有想跑,而是要杀了他。
“当年攻破你的玄天宫,屠尽你仙冢大陆的废物,竟然跑了你这等人物!”他被燕雨荷的杀得遍体鳞伤,恨恨道。
“域外宵小,暴虐恶行终有报应。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燕雨荷言辞严厉。
慕容海不再言语,手中掐诀,一身真元源源不断地输入塔中,一片银光从塔尖倾泻而下下,如同透明的水波,一圈圈的荡漾,所到之处,万物被压得粉碎。
塔越来越大,在“水波”的中央,却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冲燕雨荷倒贯而下,塔下方有亿万银光缓缓旋转成一个漩涡,深不可测地旋入塔中,就像浩瀚宇宙星海万古不停向中心盘旋。燕雨荷顿觉身子随时要被吸入塔中。
“灵器!”燕雨荷吃惊。
法宝按等级分别是法器、元器、宝器、灵器、王器、圣器、仙器、天器。
在仙冢大陆,通常修真到阳动期,修真人多以元器为法宝,宝器则极其罕见,有修真者机缘巧合,运气非凡才有可能得到一件,而灵器则几乎没有人见过。王器、圣器和仙器更是传说中的法宝了,很可能根本不存在,只是人们杜撰,天器则传闻天地初开时,自然生成,则更是虚无缥缈了。
慕容海狂笑道:“看不出来你也识货,这片穷山恶土,想必没人见过这等宝物吧。本尊祭出这个法宝也是看得起你。”
“我用法宝碾压你,莫道我胜之不武,仙冢大陆有你这样不可思议的修真妖孽,连我都难以克制。圣女若有知,也会寝食难安吧。”
言语间他加速真元催动法宝,塔下的星星点点的漩涡愈加厚重,燕雨荷虽极力对抗,也难以逃脱,竟然慢慢地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吸扯过去。
慕容海放声狂笑。
燕雨荷淡然道:“守一境后期不过如此!灵器又如何,且看我似水流年!”
纤纤素手往天上一挥,顿时空中飘起阵阵清风,若有若无的湿润香气四下弥散,清风带着丝丝雨雾,向天地四周飘来。
此时她已经经脉寸断,全身弥漫着强大的水木真气,正好是施行这个逆天法术的好机会。这个法术除了需要全身真气,还需要她的心血之力,施行完后,她即便能侥幸活着,也撑不过两天,唯有一死。
她心中既然决定用似水流年这个神通,当下心中黯然,暗自默念道:“琅儿、牧儿,不要怪娘,娘先走一步了。希望上天保佑你们平安长大,日后为仙冢大陆洗此血海深仇。”
想到这,她似乎有意无意地回首向陈牧处深情地看了一眼,青风吹开了她的面纱。
陈牧和铁牛此时正趴在飞辇的防护光幕内看着外面的战斗,均是心旌神摇。
刚才铁牛要跳出飞辇去救铁血,陈牧使尽全身力气才抱住了他。
陈牧深知外面那样的战斗实在是他们无法掺合的。可后来才发现飞辇的防护光幕根本出不去,实在是多虑了。
短短的一天间,他们见识了无数不可思议的奇迹,颠覆了对世界整个认知。仓促间背井离乡也就罢了,至少他们还跟各自的母亲或父亲在一起,甚至还生出一股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兴奋,以及对父母是“神仙”的极大惊喜。
如今不知哪来的一个凶狠人物,跟他们的父母惨烈相博,在天上匪夷所思的剧烈厮杀,动静和景象均是闻所未闻的令人震惊,让他们一转眼从天堂到了地狱。
他的生活虽然困苦,但从未经历过亲人的离去和死亡。那种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一般。陈牧现在知道铁血已经从空中被那个恶人杀死,现在她娘看着也很不妙,似乎要被空中的塔给吸进去,他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她娘在天上优美的挥了挥手,又回头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风吹开了她的面纱,他从记事起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他娘的真实容颜。
陈牧将空中那个惊艳绝世的脸庞深深地印在了心底。他知道这个才是他娘真正的样子,跟他梦里面的娘一模一样,没有满脸的伤痕,对他如水般温柔呵护。一瞬间他已是泪流满面。
随着燕雨荷素手轻挥,天地间一时细雨纷飞,山绿水蓝,烟雨朦胧。细雨在微风下拂向慕容海。此时此景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身处人间仙境,漫步细雨中,有人在耳边细语低咛。
她是水木二属性,尤善于控水生木。
那丝丝雨水落入地上,大片的青草立刻如同得到了奇异的养分,疯一样的生长,青草中同时冒出万千条绿莹莹的蔓藤,蔓延着向天空伸展,转眼间就长了百丈多高。
慕容海皱眉道:“这是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