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锋门位于潜锋山顶,没有地下水也就根本就没法挖井,每日的饮水全是弟子从山门北边不远处的一处泉眼打来的,从这里下手,基本一毒一个准,瞬息放倒全门派不是梦。

但麻烦的是,整片泉水范围很大,要说他一个人守住也不现实,可如果去通知门派里的人注意那边,最近会有不知名人物给咱们加料又太过ooc,思前想后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可能是思虑过重,第五昊晚上总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做梦都在问自己该怎么办,就连和他一起到处转的聿凤宁都开玩笑般调侃过他“我观贤弟最近眼圈重了不少,可是快要成人,迫不及待了?”

第五昊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理由。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他想出了一个比较冒险的办法。恰好距离冠礼还有三日时男主外出去办了些事情,他便趁着这点空闲偷偷去山下买了五个有一半成年男子那么高,沐浴用的大桶。给其中四个灌满泉水,然后藏在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之中,全部用木盖盖住防止落灰。

拍了拍手,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他将洞口的藤蔓放下,又用其他植物遮掩布置,直到不仔细看不会注意到这里的不同后才离开。

很快,便到了冠礼前一天晚上。

第五昊并没有睡觉,而是端正地在自己床上打坐冥想,直到子时刚过,如同得到了信号一般,他动作轻巧地下了床,从窗户溜了出去。

外面的虫鸣声一阵一阵地,像是被无序拨弄,胡乱弹奏的琴弦,吵得人无端有些心烦。漫天繁星镶嵌在夜幕上,莹莹闪烁,近到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可看到的人满心都被即将要做的事情占满,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借着明亮到可以看见自己倒影的月光,他运起轻功,动作十分轻盈地飞到了藏着那五桶水的山洞处,打算用这些木桶中的好水,将厨房里为明日冠礼和晚宴留的毒水换掉。

虽然这水留了三天陈了点,但总比全死光要好吧。

可就在抚开山洞口的藤蔓时,第五昊的呼吸停滞了。

月光透过他沉着的脸颊,顺着藤蔓的缝隙照入,隐约映出了满地的,已经碎成粉末的木屑,和湿润的土地。

有人将他的五个桶全部打碎了。

而且看这土地干燥的程度,动手的时间最少也是两天前很有可能在他打完水前脚离开后,后脚就做的。

老子那天被跟踪了!

是谁?!

脸色冷了下来,第五昊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知道每个世界的规则都会努力制造各种巧合,致力于把剧情往书中写出的结局,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运扳,但眼看着自己愁了许久才下了被投诉的决心做的事情,就这么被毫不留情的截胡,是个人都会觉得气愤。但最可恨的是,他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这个破坏了他计划的瘪犊子,甚至不能让以客户为首的其他人知道他存了水的这件事!

咬着牙恨恨骂了两句,现在要用门派打水用的小木桶灌满厨房的两个巨大的水缸,还不被人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也不知道跟踪自己那人现下是否还在附近,若是自己再做多余的事情惹恼了对方,打起来他倒是不怕,就怕将门派所有人都叫出来,然后让客户发现自己不是本人,那自己劳心劳力十年就白费了。

艹!

别无选择之下,第五昊只能顺着来时的路线回到房子里,坐回了床上,盘膝运功,一宿未眠。

第二日冠礼和笄礼的过程繁琐倒是不繁琐,汪寂幼年时便满门被灭,边婷除了一个爹一个娘,也没有旁支什么的,除了掌门和掌门夫人还有那几个基本没啥出场的长老需要跪一下,想多几个亲戚拜拜都不行。就是掌门大概是同时间给一个亲传弟子一个亲闺女主持成人礼太过激动,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手上捧着不知道写了几晚上,足足有三四十页厚的祝词,硬生生拖着调读了一个时辰。整个大殿全都是江湖人,虽然门派基础教育做得好,大家就算不说出口成章也都最起码听得懂人话,但是都没什么兴趣搞文化,在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大殿上能睁着眼的也没几个了。

睁着眼睡觉的大师兄不再计算范围内。

掌门的面上瞬间挂不住了,带着内力使劲咳了一声,在这些耳聪目明的弟子耳朵里听来就跟炸雷没什么两样,顷刻间全都像是触了电的蚂蚱般蹦了起来,瞌睡也立马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冲掌门,诸位长老们和三位师兄师姐行了礼,冠礼和笄礼就基本算是结束了。

剩下的,便只有这本小说的重头戏之一——家宴。

耳边是充满了祝福的欢声笑语,嘴里是掌门和掌门夫人在边婷出生时埋下的女儿红,小含一口,让酒液充分触及舌头的每一片味蕾,醇厚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第五昊不仅内心无法去欣赏,面上却还要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开心至极的表情,实在是痛苦异常。

明明只是宾客的三师兄倒仿佛比他们这两个成礼的人还要开心,开场就一杯酒一口肉地喝个不停,没多久就得醉醺醺地伏趴在桌案上打着酒嗝。坐在旁边的二师姐脸上的嫌弃简直都要实体化了,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从他肩膀上拽了个银锭下来随手往角落一抛,刚刚还醉到爬不起来的三师兄立马就身手敏捷地跳了起来,挂着傻兮兮地笑容照着银锭的轨迹就追上去了,往前一扑接住,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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