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站立着两道身影,灰暗下来的天空刮着强劲的风,掀着风三姐与风火的衣衫。
风火望着自己对面的风三姐,他心情极为复杂,侧头看向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南宫瑶,他升起无力之感。
视线重新回到风三姐身上,风三姐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拐杖拿起了一把剑。
“三姐,我不想伤你,你还是自己认输吧。”风火沉声道。
“今日你我,必死一人。”风三姐却是淡淡一笑。
刹那,她便朝风火袭去,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听力却要远胜从前。
风火眸光一凛,两人瞬时打斗起来。
台下人看二人过招,打得难舍难分,招式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嘭的一声两人分开!
风火横飞倒地,他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血染了胸口一片。脑袋撞在柱角,整个脑海都是空白的。他抬头,愣愣地望向一步步挪向自己的风三姐。
他的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慢慢覆上了一层惧意。
风三姐手里握着剑柄,深吸一口气,墓派规矩,但凡欺师灭祖离经叛道之孽徒,杀无赦!
风火立即感受到从风三姐手中剑散出的寒冽杀意。
他纵然憎恨风三姐,肆无忌惮地做这一切,是因为他相信,风三姐就算知道这一切,最后也会原谅自己。
“墓派先祖在天之灵,晚辈墓派第四十九代弟子,风水代掌门师兄风金行使门派生杀之权,今日以手中之剑斩叛道孽徒!”
风三姐的话很平静,却让风火彻底意识到这一次,风三姐不会原谅自己!
“不!”他惊恐的叫起来,剧烈的挣扎。可是他受了重伤,挣扎只是白费力气。
“三姐,三姐我知道错了,三姐不要!”风火他心底浮上恐惧,在死亡面前,他先前的嚣张怨毒统统消散,“三姐,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哀求之色,风三姐看不见。
他的凄厉惨叫,风三姐不愿听见。
手起剑落……
那滩红色的血泊中风火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嘴唇蠕动似乎还有求饶的话没说出来,然后彻底没了生息。
“啪啪。”清脆的掌声自南宫瑶的双掌间发出,她呵呵笑着,“果然精彩。”
风三姐丢下手中的长剑,全身的力气都在霎那被抽空,她真的杀了风火。倘若大哥他们在天有灵,想必是不愿看到墓派落得此结局。
“武阿七,你去将她带下来,我们准备血祭。”南宫瑶笑的有些累了,她又觉得枯燥无比,但想到一会儿的血迹,她眼底的嗜血与兴奋跳跃起来。
“是,主人。”阿七空洞的眼神放在风三姐身上,毫无波澜。
风三姐没有反抗任由阿七押着自己往天涯阁内走去,若说她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没有和君择睿好好的道别吧。十八人分别被绑在木桩之上,围成一个圈,在他们的中央放置着剑棺,剑棺的棺盖被打开,里面平放着那把让许多人着魔的魔剑,此时剑身流淌的银光竟夹杂了红色,微
微有些诡异。
阿七在南宫瑶的命令之下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剑端拖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死亡的声音。
除却风三姐与最小的女婴外,那十六位纯阴处子皆是满目骇然,因南宫瑶嫌她们聒噪,统统被堵住了嘴巴,她们至多只能发出呜呜声。
阿七朝着第一位走去,她手起刀落,一女子的头咚一声落地,鲜血自她脚下缓缓流向剑棺,仿佛形成一条细小的溪流。掉落的人头,双目瞠圆。
其余女子她们的惊惧更甚,陷入了绝望。
“咚咚!”
人头掉落声不断,风三姐听这声音,她仿佛已料见了自己的结局,然而突然间兵器交接的碰撞声取而代之!
“锵锵!”
单凭声音风三姐就可猜想到打斗有多么的激烈。
“阿睿?”她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哗啦束缚她的铁链被一剑砍断,“阿水莫怕,我带你走。”
君择睿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她顿时泪流而下,“你为什么要来?你救不了我的。”
君择睿的呼吸有些紊乱,只因他从外杀来早就身负重伤,不算其余人,单单是天涯阁七位殿主在场,君择睿就无力回天。“好一对苦命鸳鸯。”南宫瑶一抬手,天涯阁众人将君择睿团团围住,“我最喜欢看生离死别的场面了,特别大快人心,你们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那些虚伪的嘴脸说着喜欢
与爱。”
南宫瑶示意阿七继续挥剑,一时间天涯阁里只有人头落地声,而君择睿与南宫瑶对峙,他紧紧地拉住风三姐的手。
也许他没有办法去履行他身为皇子的责任了,但是他最终是无愧于他深爱的女子,人生但凡有一处圆满,便也足够了。
风三姐似感受到君择睿的心境,她反握住君择睿的手,他二人若是一人离,另一人也不得活。
武阿七挥剑斩断了十七名纯阴处子的头颅,她嗒嗒的脚步慢又沉重,朝风三姐走来。那双曾明亮动人的眸子里漆黑的宛若深渊,里面未有一丝的波澜,阿七的胳膊慢慢上抬,在她要落剑之时,她的动作猛地僵住,南宫瑶赫然回头,长孙识卿在武阿七身后
点住了她的穴位。
“瑶瑶,不要一错再错了。”长孙识卿凝视着南宫瑶,如果他早有所察觉作出防备,兴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你?”南宫瑶眸子微微眯起,红唇启合间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