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的不是,身为公主殿下的母妃,却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她些,老是与她斗气,时至今日公主殿下病重了才想明白这些事情,让皇上费心了。”
慕容祁拍了拍安雪芷的手,同她一起瞧着病床上的慕容敏
“你能想明白也是不易,朕也宽心多了。”
安雪芷见慕容祁全然相信了他,望着慕容祁的侧脸试探性道
“皇上,公主殿下从送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些时日了,中间就一直昏睡没有醒过吗?”
“刚刚醒过一次,可她醒来以后就吵着取消连秉云的婚事,这桩婚事已成定居,哪里能更改。也是朕不好,同她吵了起来,她本就病着,吵过之后心情甚差,进不去药石,又昏迷了过去。”
慕容祁的语气里满是后悔,要是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就不和她吵架了。
安雪芷突地松开了慕容祁的手,跪了下去,慕容祁疑惑,转过头来看着她,只听得安雪芷道
“臣妾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取消公主殿下和云王的婚事。臣妾虽是后宫妇人,也知晓这桩婚事的重要性,可是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不能因为一桩婚事就病重神伤。臣妾愚笨,私以为公主殿下的痊愈比一切都重要,所以斗胆请皇上成全公主殿下。”
她说得掷地有声,听愣了在场所有人,紫烟最为疑惑。
贵妃娘娘竟然替公主殿下求情,难道真的是想通了要和公主殿下和好?
慕容祁眉头拧做一团,盯着跪在地上的安雪芷
“你也要朕收回成命?”
安雪芷抬起头,满眼诚恳
“是,皇上,公主殿下已经病成这样了,还请皇上先顾念着公主些,取消了婚事,没准儿公主殿下心结一解,便能喝的进去药了。”
慕容祁握紧了拳头,瞳孔如同最深的深渊,沉寂了片刻才冷声道
“简直是胡闹,朕的命令岂是可以收回的,况且病好不好乃是用药的缘故,太医院有最好的太医,他们定能看好敏儿。”
帝王的话清晰地落入太医耳中,听得他们一愣,又不敢反驳。公主殿下伤得如此重,喝不进去药哪里能好,可是皇上的命令不敢不从,只得顶了了压力医治。
安雪芷见慕容祁动怒,赶紧垂下去头去
“皇上息怒,臣妾愚笨,惹怒了皇上,可是现在臣妾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公主殿下能尽快好起来,皇上,还请您顾念一下永乐公主,她可是您疼了那么多年的公主啊。”
她磕了一个头,磕得极重,在地上磕出了声音,随着安雪芷来的乾明殿的人也跪了下去。慕容祁心里烦躁,根本听不进去进言,闭上眼睛吩咐赵晋
“贵妃看了公主,也尽到了心意赵晋,送贵妃娘娘回宫,其他的,不要再说了。”
赵晋瞧了一眼安雪芷,又瞧了一眼帝王,俯身启唇道
“贵妃娘娘,您待公主情真,奴才甚是感动,只是公主现在尚未醒来,一切也都是未知数,您还是先行回宫好些歇着,万一公主殿下醒过来而贵妃您因为忧心公主而伤着了岂不是让公主难过。”
安雪芷点了点头,道了一句
“臣妾告退,还请皇上莫要过于担忧,定要保重龙体。”
而后离去,赵晋送至门口便被安雪芷打发回去侍候慕容祁了,留下乾明殿的人陪着安雪芷回去。
紫烟满脸困惑,对安雪芷不解问道
“娘娘,永乐公主平素里对您不敬,如今病重您又何苦为了她求情惹得皇上动怒。”
在紫烟看来,皇命不可违抗,既然出了口就是圣旨,下面的人只有遵循的份儿,贵妃娘娘这个时候说那些话只会惹得皇上不高兴,没有益处。
安雪芷却是笑了,摇头道
“本宫不仅现在要替慕容敏求情,以后也要,而且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要一直求到皇上同意不可。”
她眼中含笑,然而那种笑意与关切无关,更像是一种酝酿诡计的笑。
“奴婢不明白,娘娘此举是为了什么?”
如此费尽心力,只为了帮永乐公主完成心愿,这未免,也太不可信了些。
安雪芷眯了眼睛,瞧了一眼旁侧的紫烟,远处刮来一阵风,携眷了些凉意,让安雪芷拢了拢外袍。
是啊,快入秋了,天开始凉了,再过不久又是慕容敏的生辰了。去年这个时候她以为过了十七岁的生辰就不会再瞧见慕容敏,没想到过了一年,慕容敏仍旧在宫里。
“当然是为了本宫自己,她不想嫁给连秉云,你以为本宫就想她嫁给连秉云了吗?连秉云手里握有大周朝最庞大的军队,慕容敏得了去以后景儿若想登上储君之位本宫岂不是还要央求着慕容敏。现在好了,她自己不要这门好亲事,本宫便做一回好人成全了她去,也不枉费她在后宫与本宫斗了这么多年。”
前朝之上,储君之争越来越激烈,支持五皇子的人不少,大周朝最有权势的文臣岚峰的嫡女已经嫁给了慕容敏为正妃,但光是这还不够,她要十足万全的把握。要连秉云也支持慕容景,可惜慕容敏要嫁给连秉云了,她本来还因为犹豫要不要为了景儿的前尘去求慕容敏,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安雪芷说了这些,紫烟也就彻底明白了她的所作所为,搀了安雪芷回了乾明殿。
宫里公主殿下醒了又昏迷,闹得长华殿一阵忙乱,宫外连秉云心里依旧挂记着慕容敏,前来宫里询问了好几次,皆是公主殿下昏迷不醒,不能见人的消息。他也只得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