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之徒,事到如今,竟然还在负隅顽抗。”饶宗主模样气急,突然吩咐,“去把几位天骄带上来。”
“诸弟子,吾本欲为宗门争得一丝颜面,谁想这人如此恶劣,今日就让在场诸位瞧一瞧这人的恶行。”
饶宗主话音落,大殿里两个筑基执事,皆抱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身后跟着两个年纪较大的孩童。
苏清眼眸猛地一缩,她看到了那四个孩子形容惨淡,即使换上了崭新的弟子服,也掩不去面上的伤痕和疲惫。
高台上诸真人此刻才露出同样的愤恨,恨不得上前踹一脚高曾远,却碍于面子定在原地。
两个抱着的孩子蜷缩在执事的怀中,对周围的声响无动于衷,像极了惊恐至极的小兽。
发生了什么?台下议论纷纷,同仇敌忾地声音忿忿不平。
饶宗主适时厉声细数高曾远罪状,“本为私欲,同魔修勾结,却中魔修诡计,扰乱修真本心,魔念侵蚀思维,肆意妄为,将宗门培养精英弟子之地硬生生搅乱成竞技之地,生死不论。”
饶宗主顿住,台下一片哗然。
有弟子气愤难耐,公然怒骂道,“堂堂金丹真人竟将孩童训练成只知杀伐,你良心何在,你之道修本性何在?!”
“说得对,此人当诛,天地不容。”
弟子们纷纷附和,一时场面群情激奋。
饶宗主却似平静地看着台下一幕,给苏清一种已安排好这场闹剧的错觉。
纷纷乱后半响,饶宗主抬手向下一压,威压扫过,弟子噤声。
“如此尚不足以致死,然尔却不及时止损,静心消魔,让魔念愈加深入,乱紫府识海,弃道宗修行,执意入魔,将弟子们转成魔童,霍乱育仙之地,罪不可赦。”
饶宗主说着,抬手向后示意,只见两个抱着孩子的执事将孩子的脸向外一偏。
面容上满是奇怪的红色纹路,眉心皆有一颗豆大的红痣,鲜红欲滴,而眼眸却以变得不甚清明,浑浑噩而不自知。
原本苏清还以为是害怕的孩童,竟已是没有思维。
魔童是恶毒修魔人的一种手段,他们将寻常孩童尚未开辟的紫府侵蚀,慢慢将孩童的思维抹去,变成行尸走肉、只知杀伐的傀儡。
台下愤恨再起,众弟子的气势几乎要掀破云霄。
饶宗主任由台下发作片刻后,才话锋一转,“幸而落岩真人发现及时,才使得贼人早早伏法,让这些孩童尚未完全转化,还有一线生机。”
“此为吾之宗门,吾亦是惭愧,未及早发现。”落岩真人不忍,推辞道。
“高曾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饶宗主厉声质问。
然,高曾远却是浑浑噩噩,一幅行尸走肉的模样,他似恨极了宗主,不管台上诸人,只一心要冲向饶宗主。
缚魂锁的威力不容小嘘,另有两位筑基执事压制,高曾远不可动弹。
突地,他张开口,千难万难地发出嘶哑的吼声。
“杀!”宛若疯狂地杀戮傀儡,一声刺破云霄,天空蓦然阴沉,乌云滚滚而来,伴随着轰然雷声。
如此声势仿佛天劫降临,台上众金丹真人面色凝重,凝望着高空之景。
下一刻厚重的天道威压逼迫而下,修为弱的弟子瞬间跪倒在地。
苏清和秦封聚在一起,两人修为还能撑上些许。
“这是天劫吗?”苏清颤巍巍的问道。
“不像。”秦封观察许久才沉声说道,“仙魔历劫,劫云密布千万里,威压万钧之力,哪会是我等可以承受的。”
“这也不是真人引来的劫云。”苏清思绪,她惊道,“传闻天地孕养之物但凡出世,都会引来雷劫……”
苏清停住说话,眼神陡然望向台上,高真人仍旧疯狂地嘶吼,缚魂锁紧紧困住,长袍爆开,红sè_mó纹在他身上蔓延。
随着他每一声的嘶吼,魔纹陡亮一分,又向上攀升一分。
饶宗主在旁似被雷劫吸引,并未出手。
周围的金丹真人听到怒吼转过眼,瞬间察觉引发雷劫之源。
“不好,快散开。”
一声令下,台上台下之人蜂拥四散,然而被雷劫威压逼迫的无法飞身,只得慌乱奔走,修为不起作用。
广场人群推搡挤动不停,苏清被秦封护在怀里,即使周围混乱不堪,仍旧八风不动。
两人一心只定这台上的突变。
台下混乱不堪,有人推搡间摔倒在地,踩踏紧随而至,痛呼声,哀叫声不绝入耳。
下一刻,雷劫忽而劈下,掩盖了绝望的呼声。
雷劫击落在大殿上,直直地劈向癫狂地高曾远,然而,门前古兽仿佛活了一般,一道残影自古兽石像中冲出。
在雷劫而下的那一刻轰然相撞,撞击的余威声势浩大,向四周掀开波澜,四散的弟子猛地被压垮,虚空中飘荡出血腥气。
“宗主,快制住高真人,护殿神兽已毁,再让气势攀升,雷劫加重,弟子皆得重伤,广源根基将不保。”其中一金丹真人忽而开口。
台上众真人皆已抽出法宝,飞身上天,在古兽残影消散之际,合力再抗下一击。
“混账,尔敢!”饶宗主反复怒急,掌握爪,灵力汇聚,瞬间拍在高真人头顶。
“啊……”高真人痛苦哀嚎,声音渐弱,最后气绝而亡。
众人被以为雷劫之源已灭,雷劫当散,哪知雷云又加重一重,异常骇人。
此时,连金丹真人也觉惊恐,纷纷退避。
“我等同力护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