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庆让乔衍回去的说法不是这个,而是确确凿凿的是乔衍受了伤需要回去休息。
鸠山夫没有阻拦,他只要求长庆不能回去,只能在菜圃过夜。而在半夜时分,他却不知不觉的离去,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让长庆见到了惊异无比的事。
当十余个褐色布衣、凶神恶煞的汉子出现在菜圃上,长庆感到计划可能会落空。他们要将鸠山夫引进麻醉草中将他困住,但眼前这么多人……
从这些人的装扮举止看来绝不是善类,他们要么是鸠山夫的来自扶桑的同伙,要么是本地的曾经隐匿了的海盗。如今,他们走在一起,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海盗了。
乔衍出现在地头了,他担心来得迟了鸠山夫会到村里去惊扰村人。
他虽然受了竹签穿体的伤,但竹签已经拔出来,身体除了有点痛,却没有什么大碍。他昨晚还在天台打坐了个多时辰,很欣喜的发现,期门穴的阻塞已然畅通,经书上那条绿光线上标的穴道,未打通的只剩提托穴了。是不是再打通这个提托穴就能“穴流倒转,一泻无痕”?他也不知道,却感到了兴奋。是的,他不懂武功,甚至一点也不懂得,他的习练也是尝试、摸索性的,能够有一点点收效,自是感到很兴奋。
鸠山夫见乔衍恰好来到,也是很兴奋的样子,好像觉得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顺利进行。叫道:“你们现在就带咱们到基地去。”
长庆与乔衍都巴不得他这样决定,他们离开这里越早越好,菜圃附近时常有村人出现,他们的情形被村人看到也不好。若然出于好奇过来探问,说不定还会遭他们毒手。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还没看到村人的踪影。
那个山谷人迹罕至,村人一般是不会到那去的,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对于村人来说,最少眼下是安全的。
长庆与乔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争取找到捆住鸠山夫的机会。
长庆自上次走进这个山谷,就觉得谷中充满了怪异,那两个绿人,那两只巨鸟,那些麻醉草,甚至是那里的空气都处处透着怪异。也怪异得他几乎没有再次前去的胆量。
但是这次不同,他这次抱着的是赴汤蹈火的决心,反而希望那里还是着更多的怪异,能够有让他与鸠山夫他们在那同归于尽的机会。
他与乔衍都在暗暗盘算,怎样才能引他们走进麻醉草丛。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鸠山夫必须先踏进去,若然让其他人先进,让鸠山夫觉察,将会前功尽弃。
山谷距菜圃并不算远,沿着田间小路南行数里就到了长庆与乔衍上次进去的入口,入口处草木繁盛依旧,谷内传来不绝鸟鸣,有几分安静,又有几分活力。长庆却突然觉得,山谷出奇的静,让他感到心颤的静,以至于那些鸟鸣在他听来,只不过是低低的“唧唧”虫鸣。
但是乔衍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觉得这是最寻常不过的现象,甚至还觉得是可爱。在他的心中,对这个山谷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恐惧,绿人、麻醉草、巨鸟带给他的是奇异的感觉,而没有一点点的恐惧。这或者与他的经历有关,他见到神仙一样的绿衣少女,见到那一阵烟一样的身影,经历了父母对他好像无尽的责骂、抵毁,他更乐于追寻奇异,而不是因为奇异而感到害怕。抑郁的生活,生又怎欢?备受责骂的生活,逝又怎惧?
也因此,他向往奇异的生活,奇异的绿衣少女、奇异的经书,成了他心上最大的眷恋。
他隐约感到,绿衣少女对他是关心的,经书不用说是真理铸就,而这对他的追求来说好像已经足够了。
鸠山夫看到密林中的小径,率先就往里面闯,那些藤藤蔓蔓、荆棘在他眼前就好像只是普通的野草,他那巨大的裤管、巨大的双袖,好像分花拂柳一样轻松,所过之处枝条纷飞,好像闯进一只野牛。
那些绿绒草呢,快快出来啊,即便不能捆住鸠山夫,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长庆与乔衍不约而同的想。可是那些绿绒草也好像怕了他,并没有出现。或者出现,都已经让他手脚之力震飞。
那十余汉子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入,长庆与乔衍反而走在后面。
窜出树丛,鸠山夫突然停下脚步,咧嘴笑着打量着山谷,脸上露出好像十分满意之色。山谷太静了,除了风声、鸟声、虫鸣声,好像有着世外的寂静。鸟鸣山更幽,只要没有俗世的人声,在哪都好像是寂静的。
鸠山夫细细的打量四周景色,眼睛最后停留在那个绿色的大池塘上,原来,这才是他最喜欢的风景,只有水的地方才适合建造基地,饮用或者洗澡。
景色依旧,但是长庆没有见到绿人、巨鸟,好像当日所看都是幻象。
“你们,在这站着。”鸠山夫命令式的。他慢慢的走向池塘,边走边退下上身的长衫。
他要到池塘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