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瑶手中捏着那子蛊,盯着两人:“既然不懂如何治蛊,就速速回你们莫缘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两人现在进退两难,白云镇确有妖物,怎能空手而归,但留下又不知道如何收拾那蛊母。
沉默片刻,墨谷谦虚地又对岑瑶施了一礼,道:“这位姐姐,我们两个本身历练就很少,确是不知如何治蛊,所以姐姐这次治蛊,我们俩给姐姐帮忙。可以吗?”
岑瑶看着墨谷还算顺眼,也就不再打算为难他们俩,脸色缓和了一点,道:“行吧,不要给我添乱就行。”
面子上总算过得去了,岑瑶开始施法,口中喃喃咒语,持铃铛的手的开始轻轻摇动,与先前的速度完全不一样,只见那黑色子蛊开始不安起来,在岑瑶手中着急地转来转去,岑瑶把手扶在地方,那子蛊开始向外爬去。岑瑶解释道:“他会带着我们找到母蛊。跟上去。”
那子蛊行速度飞快,三人紧紧跟着,生怕它跑丢了。不一会儿,三人追着到义庄后的荒地,只一见一道黑影闪过,那子蛊竟然自爆而亡。
岑瑶一跺脚,咬牙道:“追。”那黑影向城中奔去,知道追到一户宅子前,那黑影便没了踪迹,极有可能是躲进去了。岑瑶心道:躲,你躲得掉吗,哼。随即上去拍门,气势凶悍地叫道:“开门!开门!红莲教捉拿妖物,快给我开门!”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打开门,打量着岑瑶,问道:“姑娘,你有何事?”
可岑瑶直接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怒气腾腾地丢下一句“奉命捉妖。”如果这不是个大户人家,估计岑瑶会直接把门砸了。墨华看着岑瑶,心笑道:就你们教这个德行,难怪白云镇要找我们玄武了。两人彬彬有礼解释道:“大叔,我们两个是玄武剑派弟子,刚才追着一只妖物进了府中,我等前来捉拿。
刚说完,里面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两人赶紧追上去,不再与管家废话。后院之中,刀光剑之中,岑瑶以和那邪物打得难舍难分,那东西显然身手不差,岑瑶与他打斗半晌,还是没能将它制服,脸色的怒意展现,只见她手中击出阵阵火焰,正是红莲业火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击在它身上。那邪物受了一击,重重向后倒去,两人看着那人——正是当时义庄的看守人!
那老太婆皱如沟壑,眼神涣散,呆呆坐在地上,不再反抗。三人赶紧上前制住它,墨华和墨谷心下一愣:这红莲业火掌威力如此巨大,厉害厉害……可岑瑶脸上依然一脸怒色,狠狠骂道:“该死,让她给跑了”听闻此言,墨华和墨谷再看向那老太婆,哪里还是一具活人,尸气外泄,眼睁睁看着她逐渐变为一副骷髅架子带着几块烂肉。
“这只是一具让母蛊寄生的尸体而已,方才竟让她给溜了。”岑瑶冷冷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墨谷问道。
“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除之而后快,哼!”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墨华和墨谷大眼瞪小眼,看来只能继续留在白云镇了。
墨谷把信写好,口中念了一个传信咒,只见那信笺自己折成一只仙鹤,拍了拍翅膀,往莫缘山方向飞去。信上交代了南疆母蛊,以及暂时还要留在白云镇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墨谷和墨华跟着岑瑶在镇上东西南北设下结界,镇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日。镇上有股有隐若现的尸气一直郁郁不散,那只母蛊挨了岑瑶一掌,躲在城中不再现身。
“那母蛊受了我一掌,虚弱之极,一定会憋不住现身,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盯着。”岑瑶对他俩的语气一贯如此,两人已经从最初的气愤,渐渐习以为常。
……
学堂之中,夫子正在拿着戒尺讲着津津有味,下面的少年们听得昏昏欲睡,唯有一人仍坐得板板正正。
啪地一声,戒尺重重打在沉香木的桌子上,惊得少年们立马直起身子。夫子的年过八旬,留着寸长的山羊胡,眼睛却精明有神,被他一盯,仿佛就能体会到戒尺打在身上的感觉。夫子默默瞪了他们片刻,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讲课。
窗外墙根,一只灰老鼠正偷偷摸摸爬行着,走走停停。李玮瞟见那灰鼠,眼前浮现那墨衣长辫全身是泥的小丫头,嘴角微勾。算算日子,已有大半月了吧。
“李玮,你说说我刚才说的是何意啊。“夫子突然发问道。
刚才的片刻失神被夫子看在眼里。
……
沉默片刻,夫子缓缓开口道:“李玮,出去罚站吧。”
“是,夫子。”李玮向夫子作了一揖,慢慢退了出去。大家都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模范标杆居然也会失误。夫子脸一沉,众人也立刻安静下来。
走廊中,李玮默默站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正在这时,一只黑色子蛊正顺着他的衣带上想爬去,不一会就到了脖子,那子蛊咬开一点皮肤,迅速钻了进去。李玮动动脖子,只觉得是蚊子叮了一下,并没有在意。
当日夜里,正在习字时,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晕倒了!赶紧请大夫!”一时间,李府便灯火通明,喧嚣漫天。
……
大夫一边给李玮把着脉,一边摸着胡须,渐渐皱起眉头,道:“李公子脉象并无异常,只是弱如游丝,老夫……不知为何故,还请贵府另请高明吧。”
李夫人一听,赶紧拉住大夫:“王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