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可谓石破惊天,无数道震惊的目光,汇聚在夜休的身上。
“他是谁?”
李斯微微困惑,据他了解,在新郑,似乎并没有如此年轻的炼丹师,让他感到惊骇的是,看来者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要知道,便是黄元那般的天才妖孽,亦是在二十岁方才崭露头角,名震丹界,所以对于夜休的话,他只是付之一笑。
“夜先生!”
在场的韩国大臣们,面色狂喜。
他们自然认出夜休,那日夜休从百越杀手团中营救出太子和红莲公主,给他们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此刻他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应对之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众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夜休神情淡漠,双手背负,闲庭散步般径直走向场中。
“你是韩国的炼丹师?”
云中君目光一凝,他可不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是炼丹师,纵然对方精通炼丹术,又能强到什么地步?想要和他比较,是在说胡话不成?
“夜先生,您来了!”
张开地旋即迎了上去,心底涌现出一股如释重负之感,看着跟随在夜休身后的张良,目光中带着赞许。
看到这一幕,李斯和云中君同时愕然,他们怎会看不出张开地对夜休的态度,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敬,绝非表面功夫,很难想象,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会值得张开地如此对待,不禁重新审视起夜休。
姬无夜和白亦非对视一眼,眉头微蹙,他们没想到,夜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便是你们王上口中的黄大师,在云中君面前,都不敢应战,灰溜溜地逃走,看你如此年纪,恐怕连药性都无法分辨,还敢口出狂言?”
李斯声音冰冷。
在他看来,夜休的出现,是韩王安刻意为之,不过是知晓败局已定,借机拖延时间,实在是掩耳盗铃之举。
“夜休,这里可是韩王宫,当着韩王和秦国使臣的面,休要信口雌黄!”
姬无夜挖苦道,心头的愤怒达到了极点,要不是忌惮夜休的实力,他恐怕早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就是炼丹师啊!”
面对众人充满质疑的目光,夜休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殊不知,他这样的话,究竟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李斯和云中君,都当场怔住,纵然是相国张开地,亦是满脸骇然,韩非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圆的眼睛。
一名少年,居然高调宣称自己是炼丹师?开什么玩笑?
便是韩王安也面露骇然神色,夜休的医术,他是亲眼见过的,堪称一代名医也不为过,但医术和炼丹术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纵然只在其中一项小有建树,所耗费的精力都超乎想象,怎么可能二者同时兼顾?
“云中君,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比试了,就你那点微末的炼丹术,和我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夜休耸耸肩。
“你说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云中君心头腾起怒火,眼中杀意喷涌而出。
要知道,他可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代表着当世炼丹术的最高水准,他纵横丹界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倘若对方是炼丹师,经年累月炼制丹药,身上必定残留药草气息,可在夜休身上,他未曾有半点察觉,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小儿,也敢堂而皇之地轻视他?
红莲拽了拽夜休的手臂,黛眉微蹙,满是焦急神色,她不明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夜休为何还要说如此狂妄的话语,云中君哪有不怒之理?
至于满朝重臣,神情大多在最初的震惊后,便转为失望、落寞、乃至鄙夷。
在他们看来,越有实力的人,越是谦虚。曾经夜休在他们心目中,无比崇高的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所有光环尽皆消失不见,云中君的威名,七国内谁人不知?你居然说他的炼丹术和你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未免眼高于顶,太嚣张了吧!
云中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想不到,他居然会被人如此轻视,还是在他引以为傲的炼丹术上。
不要说是一个少年,便是丹界中的那些老怪物,都要对他敬畏三分,像是黄元,被韩王安奉为上宾的家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太放肆了吧!
“夜休,倘若斗丹输了,韩国便要割让百里土地赠与秦国,这场比试,韩国实在是……输不起啊!”
韩非神色间满是担忧,虽然他不知道夜休有何倚仗,可以无视云中君,但他终究是认为此言太过托大,毕竟这场斗丹的结果关乎到韩国的生死存亡。
一旁的姬无夜暗自冷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了辱,云中君岂会善罢甘休,阴阳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居然还敢主动招惹?天才易折,这个道理你可懂?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韩王安的身上,毕竟,夜休能否代表韩国与秦国斗丹,决定权还在他的手里。
韩王安面色犹豫不决,他虽然是一国之主,但在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本就懦弱的性格,让他根本无法当机立断。
在他看来,夜休对自己的炼丹术过高估计,恐怕连黄大师都不知比他高明出多少,更何况是云中君呢?想要战胜夜休,对云中君而言,犹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但他心里清楚,这是韩国唯一的机会,长叹了一口气,韩王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神情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