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的抬头，就看到挂了电话的霍天凌面色阴郁的朝她一步步走过来，继续在她心上插着刀子。
“听清楚了？姜衍白就算是要死，在这之前，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你也一样！”
姜宁秋浑身一颤。
她到底还在奢望些什么，奢望霍天凌给自己一个替弟弟洗清冤屈的机会？
怎么可能，他是霍天凌，是江城只手遮天的霍天凌，最爱的女人死了，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姐弟。
可她的弟弟何其无辜，不仅姜氏需要他，弟妹和一岁大的孩子还需要他，她怎么能让姜衍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求求你！”
“噗通”一声巨响，姜宁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任何哽咽。
“天凌，求求你放过我弟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霍天凌看着蓦地在眼前双膝下跪的人，眼神一顿。
这个女人，竟然下跪了！
当初父母双亡，姜氏快要落马都不肯放下一点脸面去求人的姜宁秋竟然，跪下求他了！
霍天凌心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很快又被快意取代。
“做什么都行？那你去替你弟弟顶罪如何？”
姜宁秋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霍天凌口里说出来的。
他该有多恨她才想出这样的招数来折磨他们姐弟？
他要她进去坐牢顶罪，她的死对他而言就这么无所谓？
霍天凌盯着面色惨淡的姜宁秋，眼里充满嘲弄，这个女人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做吗？
果然，要她去顶罪又退缩了。
姜宁秋看着霍天凌嘴角的嘲笑，垂下的眸子里盛满绝望。
“好，我去，只要你能放过衍白。”
如果她一个人的命可以换来姜氏的宁静和弟弟家庭的幸福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无论死不死过得都不幸福，还不如死了消了霍天凌的恨。
说不定……等哪天他知道了他们姐弟是被冤枉的，他还能想起她来，能到她的墓前来看看她。
霍天凌嘴边的嘲笑渐渐消去，阴沉的眸底带着一丝惊讶，“你想好了！”
“我现在就去警察局自首。”姜宁秋站起来就往外走。
看着那坚决的背影，霍天凌的腿下意识地迈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姜宁秋的胳膊被人紧紧地拽住，转头就看到霍天凌阴沉的眸。
“姜宁秋，别做梦了！你想替你弟弟顶罪，死了一了百了，但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姐弟，你弟弟必死无疑，而你，继续呆在我身边就是对你最好的折磨。”
姜宁秋看着她喜欢的人的眉眼，哪一处都是上帝精雕细琢打磨出来的精品，怎么唯独这双好看的薄唇吐出来的话这么伤人。
就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就可以拿着它肆意的折磨她？让她在他身边，每天深刻体会他不可能爱她，恨他入骨的事实吗？
这些，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提醒她，她已经体会过无数遍，快要刻在骨子里了。
霍天凌被姜宁秋注视得心里浮起一丝烦闷，把手伸回，转身走了。
姜宁秋看着霍天凌把那只抓过她胳膊的手狠狠用纸擦拭，终于收回了视线。
她是人，有心，会觉得痛，如果哪天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该怎么办，她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