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凤燕瞪眼愣了一下。
杨烁的这个小徒弟真是活泼呀!
如果,她在杨烁跟前也一直是这个样子,嗯,想象一下,她从年轻时候就冷着一张脸的杨烁,每天被这么一个爱撒娇的活泼好动的徒弟给缠着,想笑也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的憋屈样子……
啊,真是太有喜感了。
她觉得这是她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袁凤燕眉眼松开了很多,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姑娘,说实话吧,我觉得,你这个性格跟杨烁真的很不搭。
她那冷清的人,照理说,除了她那个亲侄女,找的徒弟都是乖巧懂事,老实话少,跟她一样冷清甚至带着几分呆板的人。
你这样的性格,估计她第一次见面就要给筛下来。
你是怎么被她选上的呀!?”
曾以柔和顾文韬都被这个问题给呛的咳嗽了起来。
曾以柔求助地看向顾文韬。
顾文韬捂唇,笑着转开了头。
曾以柔带着几分委屈,解释道:“那个,袁师伯,你对我师父真是太了解了。
我其实不是正常被师父收下的,是走了一个后门,才进了师父门下。
刚开始,我师父也是不怎么待见我,仅是尽尽责任,教一点基本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的。
也是后来,我的优点慢慢被发觉出来。
师父才发现,我也可以是一个小天才,才慢慢重视起来的。
嗯,就是这样。
我就是一把火,终于捂暖了她的心。”
顾文韬率先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
接着,袁凤燕也跟着笑了起来。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十分和谐。
后来聊着聊着,就说起来晨曦刺绣厂的事情。
曾以柔安慰着袁凤燕,道:“袁师伯,你不要太操心了。
我师父那边,心里都有数。
最近京都那边是风声不好。
还有就是,我师父现在忙的根本没时间担心这些。
我师父出事后,很多我师父的老关系都找上门来,纷纷订了她的绣品。
这些人,都是在给我师父打气,鼓劲儿,告诉她,他们都还信任她。
她感概患难见真情,所以,都没有拒绝。
一不小心,就积压下来的。
我昨天还听我师父抱怨了一句:不是到处都在说我的绣艺止步不前了,靠着徒弟来挣钱吗?怎么现在找我绣的人都排到三年后了。这是破道理!
你说,我师父现在需要人担心吗?”
袁凤燕一想也是。
他们在那么艰苦的年代都熬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在繁花似锦的路上受了这么一点的波折,自己就开始唉声叹气,怨天尤人,觉得生无可恋,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都这个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荣誉没有得到过了,真心不用去在意别人的言语和目光。
她怎么就一时没有想明白这个呢?
心思通了,袁凤燕觉得自己也跟着身体轻松了起来,脸上最后一丝的愁容也跟着消散了。
她又变回了那个稳重可靠、和蔼可亲的长辈。
这会儿,她看曾以柔也是十分顺眼。
她拉着她的手,道:“以柔是吧?!
我之前可是听说了,你要接手修补这个漏洞。
我跟你说,你年纪小,没有经验,这是被人给忽悠了。
回头,你赶紧跟你的那个什么老师说清楚,让她不要再纠缠着让你修补漏洞了。
我去看过这件屏风了,它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破洞。
是有人学艺不精,偷师你师父,没有学到家,才造成的技术性问题。
你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我问问你,你听说过一根线的绣法吗?”
曾以柔歪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道:“袁师伯,你怎么知道这个绣法的?是我师父说的吗?”
袁凤燕被曾以柔这样严谨地看着,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道:“你这个小精灵鬼!
我都给忘记了。
一根线的绣法是你师父的私人绝技,现在知道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了。
我都忘了给她保密了。
不过,以柔,我怎么看你的样子,你好像知道这种绣法呀?
你那个叛出师门的四师姐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她也不会揪着不放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曾以柔轻拉住袁凤燕的手,低声解释道:“袁师伯,这件事吧,说起来有些复杂。
原本,这种绣法,是我师父的不传之密,不是亲传的弟子,连知道也不行。
之后,出了我师姐的事情,我师父更是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也就是这两年,她慢慢地想开了,说要抽空,等我们师姐妹几个学到家之后,都给传授下来。
这不是,又碰到了我这个四师姐想要折腾了吗?
所以,我们这边的意思是,这件事先不要到处宣扬,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公布出来。
袁师伯,你最近也不要跟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等事情落定尘埃了,我们再等师父公开这个秘密好了。”
袁凤燕眉头皱紧了,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好像说的有些迟了。
我之前在晨曦刺绣厂,跟陈向东和你那个陈老师说过一根线的事情,当时在场的还有协会的副会长和我新收的一个徒弟。
这个,对你们会不会有影响呀?!”
顾文韬让袁凤燕重新陈述了一下当时说的话。
顾文韬和曾以柔都松了一口气,道:“嗯,幸亏你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