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做颠覆。
没错,就是颠覆,短短的一个早晨,颠覆了她对以往生活的所有认知。
李茂山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静静的等她吃完,当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之时,莫名其妙的又知道她在问什么。
“先生是问我琴?”
看到她点头,李茂山才回答。
“琴有很多种,七弦的,某称作佩焦,九弦的,某称作古筝,十二弦的,某称作仙旋,而某家方才所用的,它叫做小提琴,除此之外,还有长琴,竖琴,百灵琴等数十种之多,先生不理音律,有所不知在所难免。”
青衫女人点点头。
心念转动,我不懂音律?
分明是你这里奇怪好不好。
当下不多想,看了李小怡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李茂山。
李茂山右眉皱起。
奇怪,她连手势都不做,为什么我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明白她的意思了?
沉默了一下,这才回答她眼神表达的意思。
“小女十岁,十年前,故妻便……”
青衫女人这次眼神波动了一下,再次点头之后,看向李茂山。
李茂山沉默中取来笔墨,她接过去开始写字,第一行上写。
‘哑刀王晨,百拜恩公活命恩德。’
李茂山右眉恢复原状,原来这女人是个哑巴,难怪她不说一个字,不发一个音,又看到她第二行上接着写道。
‘大恩大德,敢问恩公高名大姓?’
“恩公之称,万不敢当,某家李茂山,小女李小怡。”
‘无以为报,奴家千般惭愧。’
奴家这两个字一出来,李茂山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
未婚称奴,已婚称妾。
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这青……哑刀王晨看起来年岁不小,却是个没有成亲的黄花大闺女,可怜他早已将人家看做了妇人,当真无语。
更可怜的是,他在不经意间,还看到了绝对不该,不能看的东西,人家姑娘的肚兜兜,更是无奈。
‘奴观令千金阿怡武资超颖,不知恩公可许奴传护身之术一套?奴身无分文,亦身无长处,唯武之一途,乃自小修习。’
武资超颖?
李茂山隐晦的撇撇嘴角,不过你王晨报恩的说辞罢了,嘴上倒是丝毫也不耽搁,谦虚回应。
“王先生既是武林前辈,江湖上人,小女能入法眼,是她莫大机缘,邀天之幸,许可之言,当真折煞某家。”
也不知是天意难测,还是天意莫测。
哪知哑刀王晨今日竟是一语成箴。
这却是今时今日的三人都想不到的了。
王晨正要落笔的手顿了一顿,前辈之言不去说它,可这上人又是什么意思?
上人?
嘿,新鲜哪。
也不知这李茂山是个怎样的怪才。
‘既如此,奴家这便去鼓弄器械,明日晨时二刻于始为佳,恩公容许,奴,告退。’
王晨起身盈盈一礼,品相典雅,唯美端庄,丢下一本书,可她转过身之后,却变成了大开大合,雷厉风行。
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这两种完全相反,传统男人和古典女子的性格,王晨衔接的不浪费丝毫时间,瞬间就完成了转变。
李茂山惊讶的张了张嘴巴,正要说话,眼前已经没了王晨的影子,悻悻的又闭上,想起她之前丢出来的一本书。
李茂山和李小怡一大一小,大头爸爸和小头女儿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只见皱巴巴的四个大字!
《基础武法》
第二天早上晨时二刻开始,李小怡过上了痛不欲生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李茂山安排的功课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处于王晨的操练之中。
举重,跳跃,踢腿,升蹲……
击打沙袋,快速奔跑,走梅花桩,大力打拳……
各式花招,林林总总数十样之多。
第一天,李茂山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颤抖的身体,偶尔看向他哀求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对站在一边的王晨怒目而视。
可对于他的目光,王晨视而不见,即便是偶尔对上他的眼睛,也会选择将他眼里的冲天怒火直接过滤。
第二天上午,李茂山右手握拳,左手摊掌,在院子里来回快速走动,团团乱转,时不时一拳打在手掌上,哎哎连声。
第二天下午,李茂山整个下午都站在李小怡身旁,时不时伸手想要将女儿抱起来,每当这个时候,王晨手中的竹条就会毫不留情的抽在他手上胳膊上。
第三天开始,李茂山也过上了痛不欲生的生活。
他看不了女儿的目光,原本是想着,鼓励鼓励她,等做完之后骄傲的告诉她。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轻松,就是这么容易。
事实胜于雄辩,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李茂山参加的第一项就是长跑。
前面部分跑的飞快,衣袍被踢得啪啪做响。
中间部分的时候,伸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两眼发直大汗淋漓。
最后部分的时候,他只能咬着牙关,通红着眼睛锃命抬腿,看着女儿在前面跑的飞快,一圈圈和他的距离越拉越远,数次想要加速,无奈死活做不到。
长跑完成,李茂山弯腰,双手杵着膝盖呼哧呼哧,正打算一屁股坐下去。
不想还没付诸行动,就被王晨赶到了梅花桩处,李小怡已经来这里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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