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棋言辞激愤,显是心急了:“你不是说我家公子最多不过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么?可是为何这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他还不动不醒!?”
顾晋文面色不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人如何推搡就是不睁眼。又在大夫按上手腕把脉时,刻意把脉象调得时长时短,一副紊乱得不行,行将就木的样子。这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过时不醒,到时由言棋把事情闹大,另外一边的安排才好进行。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周紫瑜的声音,显然也是慌了:“晋文,晋文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啊……”说到最后,那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了。
“喊什么喊!我儿还没事呢,都被你喊出毛病了!”徐闵兰没好气,从那周紫瑜找上她起,她就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试想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大喇喇地自己跑去男人家里说,不要娶别人,娶我吧,我保证旺夫。啊呸!
想到这里,徐闵兰宜发的不高兴,抬手就把周紫瑜推到了一边:“站一边儿去,别耽搁大夫把脉!”
周紫瑜不提防之下,差点跌了一跤,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委屈地咬一咬唇,一脸紧张地看着大夫越皱越紧的眉头。
“呃,这位夫人,请恕小的无能为力……”良久,那大夫一脸惋惜地放开手:“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吧?”五个字,犹如五道天雷,劈得徐闵兰顿时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t]
“不,不不。大夫,求求您!再看一看!”
反应过来之后的徐闵兰一把拽住收拾东西要走的大夫,一边吩咐丫头去堵住大门不让人走。
周紫瑜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那药不但没能治好顾晋文。竟然还害了他的性命!心里一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一门心思地赶紧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言棋早就得了顾晋文的吩咐。一个箭步上前就拦住了她:“周姑娘你现在想走是什么意思?我家公子服了你的药生死不知。你却想走!没门儿!”
他一把把周紫瑜扣在原地,“说!是不是你下毒给了我们公子!快把解药拿出来!”
听到这话,徐闵兰猛地扭头。死死地瞪着周紫瑜,恍然大悟:“你?!哦,我说呢,难怪你当初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说你能治好晋文。但是只能让晋文娶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到底是谁派你来害我儿的!”
“可怜我儿。原本跟落落好好的,被你这妖妇一挑拨,竟然就……”说到这里,徐闵兰再也忍不住。一声哭将出来。顿时,整个书房纷乱无比,有陪着主子掉泪的。有上前拦住周紫瑜要她交出解药的,更有那机灵好事的。冲出去找落落去了。
听到“妖妇”两字,言棋突然就想起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来。
“夫人!”他极为紧张地一把把徐闵兰拖到一边,生怕她不小心触怒了那个妖人,再施妖法伤了他家夫人就坏了。
周紫瑜也是满心的懊恼,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药会害了顾晋文。想到这里,再一看床上顾晋文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句话突然就冲口而出。
“你们都出去,我有法子救他!”
徐闵兰一脸愤怒不信。言棋却是将信将疑,他是亲眼看到过她怎么取药的,也一直认定了她有问题,可是奈何顾晋文却是一心信她。
“要救你就现在救,我们可不放心把公子交给你!”言棋挡在徐闵兰身前,一字一句地道。
“你们不出去,我也没法子,我那法子是祖传的秘法,是不能给外人看到的!”周紫瑜也不示弱,语气坚决。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顾晋文突然一阵抽搐,脸如金纸,进气少,出气多,眼见着就是不行了!
“晋文啊!”徐闵兰一声长哭,心紧紧地揪住。
待顾晋文动作稍歇,徐闵兰回身,死死地盯着周紫瑜,那眼色如即将失子的母狼——凶悍,狠绝!
“你确定我们出去之后你可以救得了晋文?”
“夫人?!”言棋大骇,想要阻拦,却被徐闵兰一个眼刀止住动作。
“确定!”虽然心里也很是没底,但是周紫瑜还是坚定地点头。脑子里却是在极速地运转着,一一过滤空间里的药物,在想哪些是保命的。
“我们出去!但是有一点,”徐闵兰点点头,目光仍是恶狠狠的:“如果我儿有事,你要陪葬!”
“陪葬”两个字被徐闵兰咬得重重的,听得周紫瑜心里一阵发凉,赶紧点头。
待屋子里人都走光了,周紫瑜又仔细地把门窗关好锁死。这才走到榻前,双眼微闭,默念空间之名,将手伸了进去。
“紫心草,不行。”
“灵芝,可能用得上。”
“百年首乌,没用。”
“百年白芷,不行……”
随着她的嘀咕,她手边出现的药材越来越多,可是当初她为了美容养颜,这空间里的药物大多都是跟美容有关的。真正保命救命的,却是没几个。
这里她正在翻翻找找,那边却没注意到榻上的顾晋文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
而另一边,出去寻落落的下人们也回来了。只是那身边跟着的却不是落落,而是太子。
太子本是定了今天下午同顾晋文要在泰和茶楼会面的,然而左等右等不来。派了人打探,却收到了顾晋文病危的消息,当即匆匆赶来了。
就在周紫瑜再次把手伸进空间里摸索的时候,顾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