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璋玉等人的目光移到葛青云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只见他身形笔挺,膀阔腰圆,一对眼睛炯炯有神,配合着背后的那柄长剑,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气魄,与葛青云口中的“不成器”三字大相径庭。
冯璋玉看着少年,道:“那这位就是葛长老的高足了,葛长老调教出来的弟子,必定身负惊人业绩,我的那些学生肯定与之不足了,不比也罢。”
冯璋玉一口回绝,葛青云来得蹊跷,如果单纯比武,名剑灵院何必派葛清元如此身居高位者亲自前来,在没弄明白对方真正目的前,他不会答应任何事。
更何况,从对方闯院门到现在,冯璋玉都有一种被对方牵着走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葛青云没想到冯璋玉拒绝得如此果断,微楞片刻,道:“莫非冯院长敝帚自珍,看不起我的弟子?”
冯璋玉笑道:“岂敢岂敢。贵灵院弟子的实力,我已在上一届的西北小战场上见识过了。如果葛长老没有别的事,请恕冯某不远送了。”
听得冯璋玉直接下了逐客令,葛清元脸色一沉,始有色变。
正如冯璋玉猜想的那样,葛青云来此是奉了院长之命,闯院门、伤弟子等事,全在于他临时起意,想要给修罗灵院一个下马威,彰显名剑灵院之威风。
如果就此无功而返,回去如何向院长交代?
见葛青云沉吟不语,冯璋玉始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正在葛青云思忖措词之际,他身后的那名少年忽然开口道:“师父,既然他们自认不如,我们也不须浪费时间,我们走。”
说话中气十足,即使面对众位长辈,也丝毫没有低头的意思,不知该赞他天生傲骨,还是该骂他目中无人。
冯璋玉等人亦是第二次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此子年岁在十七八左右,修为是黄元五重境,在同侪中算得上卓越人物,但绝算不上顶尖高手。
别的灵院不说,就拿修罗灵院举例,林归秦的修为就是黄元七重境,远超于他,只是令人费解的是,此子为何敢代师说话?
葛青云干笑两声,想把这一页揭过去,“诸位莫怪,这个弟子被我宠溺惯了,没大没小。”
水映秀虽是水系灵气修者,却是火性,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拍案道:“小子好胆,敢在众位前辈面前撒野,报上名来。”
不待葛青云说话,那少年丝毫不惧道:“名剑灵院,展元。”
“那我就教教你如何尊重长辈。”
水映秀暴喝一句,右手伸出,一道白色幻影压迫而去,此间温度陡然下降,震得桌上茶杯颤颤而响。
葛青云正欲出手,一股清风自于千尺宽袖中逸出,绕梁三履吹过那道幻影,方才的压迫感倏然减弱。
“水院长,有客远来,何必置如此大气?”
似乎永远睡不醒的于千尺悠悠而道。
于千尺是十人中资历最深者,轻易不说话,但甫一开口,极少人敢违背,水映秀当下收回武技,压下怒火,坐回原位。
场面一时尴尬,就在这时,一向以阴沉著称的金系分院院长金生水冷冷地道:“你和你们院长是何关系?”
众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名剑灵院院长名为展伏威,此子也姓展,加之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对师父葛青云也颇为不敬,很难让人不做遐想。
果然,展元毫不避讳道:“正是家父。”
众人心照不宣,难怪如此嚣张。
葛青云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忧院长的交代之事,现在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展元身上,他如何再将话题拉回来,心下好生后悔,如果一开始走常规的拜访程序,倒也不会如此尴尬了。
冯璋玉晓得,现在主动权落回己方手上,见好而收道:“葛长老有话直说,修罗灵院和名剑灵院是一向交好的。”
葛青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道:“冯院长所言甚是,我奉展院长之命,特来传送西北小战场的邀请名帖,希望届时贵灵院挑选精兵强将,在西北小战场上一展实力。”
说着话,他从怀中郑重其事地取出一封金色信封,封口处有特别的灵纹封印。
冯璋玉结过,以六大灵院通用的解封手法触发灵纹,取出信,看过之后,交给其他院长。
西北小战场是金鳞国内的一处禁制遗迹,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世界,里面存封了许多已经灭亡门派的遗址,还有许多罕见的凶兽,常年受到禁制的力量而封闭,外人无法进入。
不过,斗转星移,禁制的力量会在某一时期内减弱,当减弱到最低时,玄元境以下的修者可以进入。
然而,禁制力量的减弱是不定期的,毫无规律可寻,因此金鳞国将之视为国之禁地,派重兵防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同时,常年安排皇族灵师日夜监控禁制变化,随时推算减弱的时期,以便灵院修者进入。
西北小战场的每次开启,对于六大灵院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一来战场内散落的传承一旦被本院学生所得,对于修为的提升大有裨益,二来,西北小战场早已是六大灵院角力的战场,灵院在西北小战场上所取得成绩,将决定未来时间内本灵院在金鳞国的地位。
修罗灵院不就是在上一次的西北小战场上丢失了第一的位置,导致近年来的势头被名剑灵院超越么?
众人看过信,又交还到冯璋玉手上,冯璋玉将之放在桌边,抱拳行礼道:“多谢。”
无论他对葛清元先前有多么不满,西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