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渐大,像是要将骨头都压碎般,阮炎彬痛苦的叫出声来,只听老者说,“陛下,老朽劝您识相一些,现在可没有个筑基的父亲来为您保驾护航了啊。”
说罢撤回威压,身上轻松后,阮炎彬浑身是汗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者袖手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道,“对了,忘了告诉陛下一件事,去杀那女娃娃的可不止老朽一人,加上我可是有十个人呢,哈哈哈…”
没错,阮炎彬和另外九女都是阮金的孩子,想法竟空前一致不谋而合,他们知道父亲是筑基修士,也只能找修士来动手才能避开父亲的耳目,但是结丹期的修士他们请不来,便许以重礼请了筑基的散修来暗杀阮昭雪。
就这样,一对十,阮金毕竟在俗世太久,终是失了些修士的敏锐,这才着了道。
再说阮昭雪,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片树林中,耳畔听得叮咚的流水声,微睁双眸,阳光刺眼,让她一瞬间的失神,这是哪?
猛然间想起夜里的事,修士,攻击,父亲…父亲!
翻身坐起来轻呼一声,好疼,浑身酸疼像是被碾过一样,右手拄在地上猛地收了回来,转头发现,刚刚碰到的却是父亲的手。
“父亲!父亲!”
可是阮金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温度,缓缓伸手,探到他的鼻翼下,阮昭雪终于控制不住,伏在父亲的身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死了,那个带自己掏鸟窝,能带自己飞到宫殿顶上的父亲死了,从今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无限制的包容自己,能够无限制的宠护自己了,父亲…
发泄出来后,阮昭雪开始在一颗树下挖土,也没什么工具,只能用木棍和双手一点一点挖着,直到日头偏西,双手已是血肉模糊,她费力将阮金拖到挖好的土坑里,又一点一点将坑穴埋好。
待做完这一切,四周灵光点点,像是萤火虫般聚到一起,“昭儿。”
阮昭雪猛地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方向,就见自己的父亲含笑站在那里,“父亲!”站起身往那处跑了两步,又停住了,这不是父亲,父亲已经…死了…
阮金的虚影叹了一声,“我的昭儿长大了,知道思考前后了,为父心中甚慰,只是以后啊,父亲便不能保护你了。”
阮昭雪听罢,紧紧地盯着虚影,眼中聚满泪水,从灵光中飞出一只玉简和一个储物囊,阮金告诉她玉简是他的师兄祥运宗庆怀真人的信物,储物囊里是他多年积攒,希望她以后能够走好自己的路,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灵光消散,阮昭雪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走了,在冢前叩了头,沿着父亲指引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