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轻风吹进屋子,明心的手轻轻一顿,缓缓抬眸,微微一笑,清茶入喉,一饮而尽。/p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手心轻翻,离火之气凝成一片火红的枫叶自手中脱出,随风飞出了房间。/p
小屋中衣着白衫的凝神圆满女修轻咬唇角,对着身前一团黑雾迟疑的道,“前辈,您说…”/p
“放心吧,不过是个元初修士罢了,还没那么大的本事。”黑雾中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有些微沙哑,听着让人头皮微麻。/p
女修柳眉轻蹙,“可是听说,灵音老祖的媚气已经被控制住了,这般下去,怕是…”/p
“我自有手段,你只管听我的去做就是了,不必畏首畏尾的,上不得台面!”/p
女修被训斥,低着头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但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姿态却越发恭敬了起来,“前辈教训的是。”/p
那抹冷意没有逃过黑雾的注意,有脾气就好,就怕是面团一样,揉搓拍打唯命是从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哼哼!/p
黑雾荡荡,传出一只暗紫色的小瓶,凝神女修接到手里,就听到,“瓶子里有颗种子,落地生根,你只要把它放在距离灵音十丈以里之处即可。”/p
“这…灵音老祖现在被安置在大长老灵正老祖处,我…”女修心中腹诽,死老鬼!那可是元婴修士的地盘,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我一个凝神弟子无故接近,根本就是去找死!/p
“废物!”话虽如此,他却也知道一个凝神弟子靠近元婴修士,难如登天,又自黑雾中传出一方手掌大小的圆盒。/p
“这是锻形膏,将膏子点在眉心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可以化成任意一种你想变化的,而且变化的都是没有灵智的动植物,就是元婴修士也看不出来你是变化而成,这一盒锻形膏便宜你了,去吧。”/p
凝神女修喜形于色,“谢谢前辈,我定好好完成任务!”拿着盒子欢快的出了房间。/p
到了外面的女修,脸上的欢喜变作冷笑,哼,不过是个已死之人,还不是被困在了那小小的面具里,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被师父厌弃,又怎会经脉皲裂!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到我的!/p
无知小儿!若不是没法子,哪轮到本座对你一个凝神小辈这么大方,移到屋内花盆的一株枝丫上,黑雾散去,露出来的竟是一张精致的面具。/p
整张面具上是白底紫金的纹路,双眼黑洞,额间一点暗红,面具边上有一圈暗纹,细看去乃是细密的封印符文,整张面具显得高贵而邪气。/p
两人互相利用,又互相防备,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阵风吹起屋檐上的落叶,飘飘扬扬,池水也被吹出一汪涟漪。/p
黑夜降临,蟋蟀“呿呿”的叫着,左右无人,女修在圆盒中轻轻一抿,润润的膏子浸上指尖,往眉心一点,整个人化作一只机灵的松鼠,蹦跳这往一座山上跑去。/p
枫叶在指尖化作火焰消失的无形无踪,明心起身走出房间,抬头望向天空,夜色朦胧,弯月悬天,却无半点星光。/p
灵光散散,明心消失在原地,打坐的祥运宗大长老灵正老祖微睁双眼,一道光晕从袖中飞出,到了掌门庆礼真人处。/p
庆礼真人和掌戒律的庆义真人正在讨论灵音丹田内的花苞,收到玉简,二人对视一眼,相继出了屋子。/p
悉悉率率,松鼠前爪抱着一个土黄色的种子,左瞧右看就要把抱着的东西,往地上放去。/p
“吱!”松鼠左右乱串,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护罩之中,庆义真人看着手中惊慌失措,被困住的小松鼠。/p
庆礼真人上前道,“孽障…嗯?糟了,偷天换日!”护罩中那土黄色的种子分明就是打磨光滑的松果球!/p
庆义真人脸色微沉,护罩中的松鼠和松果毋的化成了飞灰,“哼,还是会使些手段,只是没用在正道上…”/p
另一处树下,还是一只松鼠同样的左瞧右看,将手中的种子放到地上,“刷”的一下,种子落在地上便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紫色花苞。/p
小松鼠见状迅速回转,消失在了夜色中,明心的身形化了出来,看着手里土壤中罩着的花苞,化作一道流光回了祥运宗为她安排的屋子里。/p
刚设好禁制,就听到门外传进声音来,“明心道友可歇息了?”/p
明心挑眉,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将花苞悬空而置,屋门打开,灵正长老进得屋来,看着端坐的明心。/p
“大晚上叨扰道友,还请海涵。”灵正拱着手道。/p
虽都是元婴修士,但灵正已经修到元婴期几千年,明心不过成婴三百年而已,忙站起身来回礼说,“道友客气了,适才碰到了件趣事,正想去知会道友一声,不想您就过来了。”/p
灵正是祥运宗的大长老,更何况祥运宗宝贝无数,宗门内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之中,当然灵音的事情是个意外。/p
他知道如此上门实在有失德行,不是不信任旁人,只不过事关宗门另一位元婴修士,实在马虎不得。/p
明心也没想过要把这花苞私自藏下,先行带回就是想先研究一番罢了,不过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p
两人谁也没有说破,点到为止便不再说话,敛笑看着悬空的花苞,明心缓缓说,“我用灵气探进灵音道友丹田之时,他丹田内的花苞与这花苞差不太多。”/p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