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谢偃上前去同他见礼,谢令与谢允跟随在侧,卢氏毕竟是女眷,不好出场,便隔帘而坐,静听前厅动静。

魏王世子姿态谦和,极为客气:“冒昧登门,令君勿要见怪。”

谢偃道了句“岂敢”,同他寒暄几句,方才问道:“世子殿下此来,是为……”

“令君容秉,”魏王世子含笑道:“是来提亲的。”

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我与府中二娘情投意合,已有白首之约,决意娶她做侧妃。”

“世子殿下相中二娘,是她的福气,两厢情愿,也是你们二人的缘法。”

谢偃不置可否,温和笑道:“世子殿下乃是宗室,正妃与侧妃皆有陛下钦点,我也不愿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倘若陛下肯降旨赐婚,那自然是佳偶天成,再好不过。”

魏王世子先是面露喜色,旋即又有些迟疑,为难道:“我贸然去提,委实是有些……还请令君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下面前说和一二。”

“世子殿下,要娶谢家女郎的是你,主动去求的却是我,您觉得这合情合理吗?”谢偃作色道:“谢家的女郎,但凡有些颜面,便不至于自荐枕席。”

他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倒像是在暗指什么魏王世子无言以对,面露讪色,再寒暄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道:“令君请二娘稍待,我必去陛下面前求旨,请娶二娘。”

谢偃含笑送他:“我在此恭候。”

魏王世子走了,他面上笑意消失无踪,谢令见状,摇头失笑道:“兄长是打算,叫他去试探陛下心意?”

“陛下既肯将太宗遗物相赠,终究是对枝枝有意,若真如此,绝不会叫魏王世子娶二娘,乱了纲常,”谢偃有些苦恼,头疼道:“此事真有些棘手。”

有仆婢来奉茶,卢氏接了,又打发他们退下,关闭门窗,亲自为那二人斟上。

谢令道一声谢,又笑道:“兄长该早做准备,倘若陛下无心,倒还简单些,若是有意……”

谢偃道:“有意又如何?”

“若是有意,谢家免不得要争一争,踏进那漩涡之后,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

谢令饮一口茶,面色舒缓,语气刚决:“枝枝务必要诞育皇子,谢家也要竭尽全力,令皇子平安长成,承继大统。”

谢偃何尝不明白其中关窍,喟然而笑,感慨道:“任重而道远啊。”

谢令笑道:“又不是没有走过。”

谢家赫赫高门,也不是没有过倾覆之危,谢偃与谢令的父亲早逝,兄弟二人也曾有过极难熬的时候,现下回首,当真是沧海桑田,弹指之间。

兄弟二人一时感慨,卢氏却笑道:“枝枝怕已经知道陛下身份了。”

谢偃微怔:“怎么说?”

“今日枝枝遇上江王府二郎了,那时阿莹也在,见她神情不对,悄悄同我说了一嘴,叫仔细些,”卢氏笑道:“我猜,她八成已经知道了。”

“儿女们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罢了罢了,告诉二娘,魏王世子回复之前,她的性命暂且保住了。”

“再则,”谢偃转向卢氏,轻笑道:“且看枝枝怎么打算吧。”

……

魏王世子原以为谢偃会反对自己娶谢徽,甚至于事先准备了满腹说辞,哪知一句都没用上,便被客气的请出了谢府。

他有些不解,还有些忐忑,却还是定了神,打算入宫去,请求赐婚。

这机会千载难逢,谢偃方才又是和颜悦色,若是拖延久了,他改了主意,那可大大不妙。

夕阳西下,在太极殿的窗棂上洒下一层绚烂金光,顾景阳便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那从洁白如雪的芍药出神。

许是那余晖太过温情脉脉,连带着他神情中,都透露出一丝恬淡的温和。

衡嘉上前去,低声道:“陛下,魏王世子来了。”

顾景阳头也没回,淡淡道:“他来做什么?”

衡嘉答道:“说是来向您问安。”

“朕躬安,”顾景阳道:“叫他回去吧。”

衡嘉在心里同情魏王世子一小下,转身出去回禀,不多时,便重返回来了。

顾景阳端起茶盏,缓缓用了口,道:“他走了?”

“并不曾,”衡嘉回道:“世子说,想请您赐谢家二娘与他做侧妃。”

“那是枝枝的庶姐,若与他做侧妃,朕再娶枝枝,算怎么回事?”

顾景阳将茶盏合上,淡淡道:“叫他回去闭门思过,不要总是上蹿下跳,惹朕厌烦。”

衡嘉心里的同情更深了:“是,奴婢明白。”

顾景阳很快将先前之事搁置下,着意吩咐道:“窗外的芍药都开了,枝枝最爱这种明艳的花,见了必然欢喜,明日移植两株,带到道观中去。”

衡嘉笑应道:“是。”

……

既是到了夏日,天气自然愈见炎炎,前些时候倒还好,早晚时分总有些凉意,近来却是每况愈下,连清早起身,都觉周身沉郁,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而谢华琅房里,更是早早便用上了冰。

今日晨间,她少见的赖床一回,因昨日劳累,想来母亲即便知道,也不会加以责备。

采素采青也知道,故而极为耐心的在门外等,见日头渐高,内室却无动静,方才敲敲门,走了进去。

“女郎醒了,怎么不做声呢?”

采青入内之后,便见谢华琅躺在塌上,头枕手臂,姿态悠然,轻嗔道:“若是误了前去相会的时辰,怕是要责备奴婢们。”

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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