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不甘心!他的手上都是汗水,在裤子上抹了一把,仔细去触摸通道间每一条连接缝隙。
能摸到的缝隙只有两处。这应该是当初用来清理维修通道的出入口,因为被使用过所以已经有些凹凸不平。他掀开其中一个铝铁板,看到下面是两块连接在一起的天花板内部。用手去摸摸,严丝合缝,用拳头捶捶,跟焊上了一样的结实。
纳闷,通道真的没有被凶手利用吗?
随即,他又摸了好几处铝铁板相接的地方,都不像第一块那么结实,颤颤巍巍,有了缝隙。只要使劲按下去,肯定会掉下几块儿。但是,通过对痕迹的观察,确定悬在案发现场上方的铝铁板并没有被动过手脚。
好吧,他不是痕迹学专家,不能百分百肯定。
正在他反复思索的时候,忽觉脚下吹来一阵凉风。在闷热的通道里这阵凉风真是太爽快了,吹得他舒服了少。可转念一想,瞬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通道内虽然四通八达,但是改造后,出入口都被堵死了,只留下卫生间一个入口。他已经爬了很久,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儿。如果这股风从卫生间吹来,吹到他身上微微凉意,那卫生间的风势绝对能刮开一扇窗户!
今晚,有这么大风吗?而从房间角度格局、折射方位粗略估算,这股风绝对吹不到他的身上!这时候,他才感觉到,风是阴冷的,带着一股令人屏息的海腥味儿。
渐渐,风越来越大,越来越阴冷,那海腥味儿也愈发的浓了。在狭窄的通道里呼啸着,令人毛骨悚然。他好像是被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的一小块碎骨头,除了紧紧贴着道壁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睁不开眼睛,脑袋埋在双臂之间。肆虐的风掀开他的衣摆,钻进他的身子,如冰冷滑腻的蛇顺着腰肌纠缠而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唤让他恢复了神智,洛毅森揉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躺值班室的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人,还在叫着“洛毅森,醒醒。”
“公孙?你怎么在这?”洛毅森想起在通道里遇到一阵阴冷的风,然后好像就昏过去了。忙不迭地问:“是你把我拉出来的?”
见他并无大碍,公孙这才放心地长吁一声,感慨道:“你真是太鲁莽了。要进去调查,怎么不带好工具?至少你该知道那里面缺氧。”
缺氧?自己是因为缺氧昏迷了?洛毅森晃晃还有点昏沉的脑袋,只能说:“是临时决定过来看看的,哪找工具去?”言罢,看到公孙锦担忧的神情,心里有点不落忍。大咧咧一笑,“你呢?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都在。”公孙锦打开了值班室的大灯,让光明为洛毅森驱散些寒气。随后,拿了杯热水回来,塞进洛毅森的手里,“精神疗养院那边不让我晚上过去探视,我就来这边看看。其实,我每晚都会过来看看,早上再回去。你进来的时候我在巡逻上面几层,没看到你。回来才看到。”
公孙锦的手点了点监控显示器的屏幕,其中两个监视器已经被换成了通道内的情形。洛毅森不禁感慨了一番,说:“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们都忙,这件事只好我来做了。”
洛毅森喜欢公孙锦,也很佩服他。
洛毅森问道:“公孙,这几天你发现什么了?”
公孙摇摇头,“没有任何动静。”说完,仔细看了眼洛毅森的脸色,“你的脸色很不好。起来活动活动,我去给你冲点姜茶。”
趁着公孙锦出去弄热水的功夫,洛毅森站起来准备活动活动,脚一落地,踉跄了几步。脚底不自然的感觉让他坐回椅子上,抬脚一看,才发现鞋跟掉了一个,就连了一层皮,摇摇欲坠。
这倒霉催的!
他在值班室的箱子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盒没标签,没注明的透明膏体,用笔尖戳了戳,发现还挺粘。凑合凑合吧。用膏体粘合了脚底开口的鞋,使劲跺跺,别说还真的很结实。
在值班室里来回走了两圈,挥挥手臂,踢踢腿,活动僵硬发冷的身子。
洛毅森的腿笔直修长,踢起来特别好看。值班室的空间小,不能太尽兴,只能意思意思罢了。脚,稳稳地落在地上,脚踝处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撩起裤脚,摸了几下,抓住一些小米粒大小的半透明物体。正在纳闷的琢磨着这是什么玩意儿,公孙锦拿着姜茶回来。洛毅森拍拍手,把小东西抖落干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啊,终于活过来了!
公孙锦坐在一旁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说:“回去休息吧。”
“回去也睡不了多少时间,我陪你待会儿,顺便说说新发现。”
他执意不肯走,公孙锦也没再劝。当下说起了关于鸿鹄会所的问题。须臾,公孙锦放下洛毅森的录音笔,说:“鸿鹄会所我知道。”
有案底?洛毅森的直觉探到了。
说是有案底倒也不准确。准确地说,鸿鹄打的都是擦边球。可想,古董收藏必然会涉及到一些古董、真货假货一类。而鸿鹄问题的重点却不是在这两个方面。
鸿鹄有个地下拍卖场。
公孙锦说:“沈紹手里的青铜尊应该就是地下拍卖场出来的。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好手,既然那位鉴定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