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并非是同名不同人的话,那么在赵缺日和赵祯说起自己父亲名字之前,赵缺日意料得到赵祯的大约反应会是怎样,只不过被赵祯就此截住不能成行,还是让赵缺日后悔自己多嘴了。赵祯从赵缺日这里明面上再也听不到更多的消息后,急忙让随侍去传大宋王朝的户部侍郎史庆前来备询。
等到史庆匆匆赶来,未及见礼就被赵祯拉着问起了赵允让任江宁节度使的履历来,史庆还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老大既然这么急迫的追问自己,想来应该挺重要,于是史庆巴拉巴拉的背诵了一通赵允让的任职履历来。毫无疑问,赵允让在三十年前就是在江宁担任节度使,而且在任上颇有作为。这时候,赵祯已经安排去通传赵允让的内侍已经返回,随之而来的是赵允让。
赵允让目前封汝南郡王,官拜同平章事,改判大宗正司。见到了汝南郡王赵允让,赵祯拉着赵缺日,让内侍把三人引入到内廷书房。赵祯先问赵允让道:“汝南王!你在任江宁江宁节度使期间,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被高人收之为徒,之后渺然无踪?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赵允让愕然,怎么自己堂弟官家火烧火燎的把自己传来,居然问起这个来了,这是何故?
也没过多犹豫,赵允让一五一十的向赵祯说起了三十年前的往事,赵允让说:“当时我在节度使任上,家里接待了一个高人,此人神貌奇古,本事了得。当日吾第十三子赵宗实三岁生日时做了个小宴庆生,来的只有时任江宁知州的王程和自己的妻儿,也恰巧知州儿子小吾儿数个时辰,也是同一天生日,于是吾两家欢欢喜喜凑在一起小办了一场庆生宴。”
赵允让歇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又接着慢慢的说到:“当时庆生宴上,吾妻为了吾儿,特请这位高人为吾子祈祝平安,不料这位高人见到吾儿便说吾儿命数太奇,如若贪人间富贵,恐天不永年。如其能拜在他的门下,可另有一番造化。吾儿当时甚幼,吾如何肯答应,然这位高人便为我与王程两对父子当场批了一通命数。”
赵允让此时的神色说不出的黯然,继续说道:“王程,富贵可至平章事,可享六十有八的寿数;其子为官则碌碌,修行则如虎。至于某的命数,有帝之份,无帝之实,乃止于王爵尔,享年当六十有五。吾第十三子,名赵宗实,若贪恋人间,则位至绝顶,然寿数止于三十有五。若从此随其修行,可改其命,长生可期。”
赵允让此时也抬起头,问赵祯又像是自问的说道:“为人父者,又怎么会在意自己儿女的人间富贵,况某之出身,所谓富贵都是平常视之的,谁不愿自己子女得享长寿,况长生乎?话到了此时,某妻犹自不舍,只因吾儿幼小,不忍使其远离也。高人无法,又喜爱吾儿,便在庆生宴上直接施法,王程当时身患有隐疾,被此人弹指之间医好。某妻生育伤了元气,被此人赠药行功,当时就恢复如同双十少女般状态。”
赵祯听到赵允让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这事可谓是凡人遇仙的奇遇记,听起来相当吸引人,一时间也静默着不说话。赵缺日此时正在了解当时自己师父在自己家里和父母之间的故事,又怎么会出声干扰。三人一个说,两个静静的听。
又听见赵允让说道:“吾和王程见得此人非是寻常修士,实乃难得一见的仙人,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妙手回春,又岂是凡夫俗医可以做到的,于是各自劝起自家的妻子来。等到沟通完毕,两家应允了高人收徒的要求,此人便抱起吾儿,赐名为:晶!取三日同辉之意。修士的一些讲究某也说不上来,只是此人慎而重之,某不由得不映象深刻。此人在吾儿身上行过修士收徒之仪,又抱起王程之子赐名为:强!取修行当自强之意,又留下话语,言说王家未来可托庇于王强三百年,三百年保其家平安福贵!”
“吾妻此时接口问道,吾家又当如何?此人答道,有赵晶在,吾家血脉周边上下均可长久无忧矣,两家之事,三十年后当应验今日之言,某今想明年可不是就满三十年了吗,前言如何应之?某思之甚深,忧虑不断矣!”赵允让越来越低沉的话语,让赵缺日很是不好过,赵祯正要接上说,就听见赵缺日抢先说道:“两家前言之应,未有疑难也!父亲恕罪,孩儿此时才与父亲相见!”
赵允让听见赵缺日的话,心下犹疑不定,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问:“你是?!”赵祯此时接上了话道:“这就是你的十三儿赵宗实赵晶!”赵允让一时间呆住了,如雷轰顶,神色说不出的复杂。惊讶、欢喜、怀疑、不解五味交杂。眼睛定定的看着官家赵祯,希望再次获得肯定的回答,赵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这是真的。
赵允让这才看向赵缺日,双目朦胧,双手哆嗦的伸出来想要摸赵缺日,赵缺日连忙起身挪到赵允让身旁,对赵允让说道:“父亲!晶儿回来了,是晶儿不孝,也是师命难违!命数磨难不可不消尔。如今已无大碍,所以才有吾父子今日相见!”
赵允让这才回神,看着丰神俊朗的赵缺日,嘴里念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缺日见赵允让已经恢复正常,这才问:“父亲!师父当时留下的锦囊可还在?”赵允让思索片刻说道:“如何会遗失!自从你师父把你抱走之后,你母亲便把锦囊贴身收好,每日都要看看以解思念之苦,如今你平安回来了,快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