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就是了!”雪梅姥姥看着雪梅姥爷和苏衡,“肯定是脏东西。”见雪梅姥爷和苏衡都不吭声,面色沉郁,雪梅姥姥又转向赵保安,“你,你说的对,俺家里真的是招邪祟了,你,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赶走那邪祟?”
“我不但有办法赶走那邪祟,我还有办法让雪梅爹不再找苏衡的麻烦。”赵保安道。
“你真的有办法?”雪梅姥爷问赵保安。
“只要你们相信我,听我的,我自然有办法。”赵保安道。
“我们肯定相信你!”雪梅姥姥道,“你快说,有什么办法啊?”
“你们都是雪梅的亲人,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我必须了解你们的情况,才能有针对性地想办法去帮你们。”赵保安道,“比如说,我算到雪梅娘和苏衡当年曾经搞过对象,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要嫁给雪梅爹。”
“雪梅娘和小衡的事情,是你算出来的?你都算到了什么?”雪梅姥爷问赵保安。
“我算到当年,雪梅娘和苏衡不但是好同学,还是恋人,后来因为成分和家长的问题,他们没有结合,雪梅娘最后嫁给了当时条件不错又积极上进的李方坤,可随着李方坤承包村里的果园亏了一大笔钱后,你们的家庭就出现了问题,从此家里闹得一塌糊涂,到今天,已经不可收拾。”
“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李方坤承包果园亏了钱,我就不跟他好好过日子了,是这样吗?”朱金兰问赵保安。
“我不这么认为。”赵保安道,“所以说,我今天是来了解你们之间的真实情况的,只有了解了真实情况,我才能够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见朱金兰一时没有再吭声,赵保安问她:“是不是,不方便说啊?”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朱金兰道,“我反正没有做过亏心事,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
“但你必须保证,说的都是实话,否则,要是有一句假话,这事就不灵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帮不了你。”赵保安道。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问吧。”朱金兰道。
“你问吧,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回答,保证一句假话都没有。”苏衡道。
“有些事情,我和我老伴说不定更清楚,我们也可以回答,保证说的是实话。”雪梅姥姥和姥爷也都说道。
“好吧,你们说吧。”
在雪梅娘的诉说下,在苏衡和雪梅姥姥姥爷的补充下,赵保安和程丽薇终于了解了雪梅父母、雪梅姥姥姥爷和苏衡互相之间的的恩恩怨怨,听罢,唏嘘不已,对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雪梅娘和苏衡当年的关系,就跟今天赵保安和程丽薇的关系差不多,区别在于,赵保安和程丽薇,八字还没一撇,但那时的朱金兰和苏衡,却已经两心相许。
在那个将成分看得比任何条件都重要的时代,像苏衡这种地主家的儿子,几乎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不但任何好处都轮不到,还处处被压制,被打击,被怀疑,被羞辱。从上小学开始,苏衡便是老师和同学欺负的对象,课堂上,老师从来不给他展示自己的机会,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很少会叫,少数叫他名字的几次,都是把学校里发生的没人承认的坏事硬推到他身上。由于他自来学习肯努力,成绩好,那些调皮捣蛋不肯学习的孩子,就把他当成了完成作业的工具,若他表现出不情愿,立马便会遭受辱骂和殴打,老师都知道是别人欺负他,却总挖空心思把责任往他身上推,每次,他被人打了,还要遭受老师处罚和写检讨。
课间休息时间,他从不敢像其他孩子那样,跑到校园里玩耍和游戏,因为,好玩的游戏从来没有他这个老地主家小少爷的份不说,就算他独自躲在一旁玩,也要防备那些顽皮孩童对他的捉弄性偷袭。那些顽皮孩童对他的捉弄五花八门,防不胜防,他们会把各种令人恶心害怕的小动物和昆虫往他身上和头上扔,会将红蓝墨水往他衣服上抹,会将黏在头发上很难扯掉的刺毛球往他头上扔,还动不动对他“叠罗汉”。
有一次,一个男孩的纸飞机飞到了树上枝叶间,大家都逼着他爬上树去拿,当他爬上去把纸飞机扔下来时,孩童们将树干上抹了大便,用扫把一直抹到两米多高,他没办法,只好从树上跳了下来,结果摔裂了脚骨。
每次放学回家,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最后一个回家,因为擦黑板和打扫教室的任务,非他莫属。
若说小时候被捉弄被欺负,那都是小儿科,长大了依旧被歧视,被当成贼防,才是最苦的。
也就因为成分不好,虽说从小学到高中,苏衡的学习成绩都名列年级前茅,他却没有上大学的资格。非但如此,几乎所有有利于年轻人发展的机会,都跟苏衡绝缘。
那时候,青年人搞对象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就是成分好,祖宗八代最好都是贫农。而对于苏衡这个地主家的少爷来说,搞对象就变成了水中之月,海市蜃楼,只有梦想的份。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而当时的朱金兰,对于地主家少爷苏衡来说,便是一个例外。
从一起上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朱金兰都是唯一一个跟苏衡关系最好的女同学,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躲着苏衡,躲避瘟疫一样,朱金兰却偏偏黏着苏衡,几乎跟他形影不离。
由于朱金兰的另类,她便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异端,那些顽皮同学,总是拿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