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看到一群带着砍刀棍棒的山贼从村外蜂拥而至,众匪高声大笑。
一路所过,山贼们拳打脚踢,打伤了好几个村民。
为首那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猖狂大笑道:“就在此刻,桃花村就归我黑风寨支配!”
众匪高声欢呼。
“放心,我们并没有杀人的意思。仔细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每一年你们要花钱买自己的人头,这就是‘年钱’。一个人头三贯铜钱也就是三两银子,只要一人没齐,我们就会杀一人。”
“好了,所有人包括老人小孩都到村中空地集合!”匪首示意左右。
立刻有一群山贼分散开来,往各家各户奔去。
就在这时,陈锐的家门被一个山贼一脚踢开。
两个山贼喽啰窜了进来。
“三愣子,这个交给我,你去里屋。”
说话的山贼一声狞笑,直奔陈锐,一把向其头发抓去。
陈锐想躲避,可惜对方速度很快,一个躲闪不及,头发已被抓住。
山贼二话不说,抓着陈锐的头发就往外拖去。
陈锐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自己头顶传来。
“疼!真疼!”陈锐眼角溢出了眼泪,只能尽量跟上山贼的脚步,以减轻痛苦。
可山贼丝毫不关心这些,他的目的只不过想早一点聚齐村民,好收钱。
至于另一个叫三愣子山贼直奔里屋,以同样的办法将陈锐的母亲红叶拖了出来。
由于三个月前的灾难,陈锐的母亲身处瘫痪状态,下身没了知觉。
就这样抓着头发拖了出来,全身的重量都挂在头发上。
“啊!妖魔!妖魔!”犯了疯病的红叶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害怕,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
“阿叶!”闻言,陈炳跑了过来,却被一个山贼拦住。
名叫三愣子的山贼则是哈哈大笑:“老大,你看,这里有个女疯子,还是瘫痪的!哈哈哈!”
说着,这山贼竟然手起刀落,将红叶一条腿斩断。
“啊!妖魔,妖魔!”红叶大叫。
“阿叶!娘!”
陈锐父子大声呼喊。
陈锐的眼睛瞬间通红,双目布满血丝,似要喷出火来。
他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只能死死盯着那个抓住自己母亲的山贼。
类似的情况在村中各处发生,村中青壮气愤难平,欲要解救,却被余下的山贼们拦了下来。
有几个性子暴躁的村中青年实在看不下去,冲撞激烈了点,直接被打成重伤。
山贼首领大喝一声,道:“抵抗的话,只有死!乖乖等着,我们只是确定人数,并不会伤人性命。”
村民们的骚动慢慢平息下来,不多时所有人都集合完毕,无论大人小孩,老人妇女。
陈炳抱着瘫坐在地的红叶,快速进行包扎,也不时向山贼们看去。
陈锐的目光却是盯着那个叫三愣子的山贼,一直盯着,仿佛要将对方模样印在脑海中一样。
村民们开始悄悄商议。
“一人一年三两,这叫我们怎么活!”
“暂且忍耐吧,幸好还没有出现牺牲者。虽然生活会更加艰苦,但是能保命。”村长说道。
“这个数目刚好是我们能够忍耐的极限,这群山贼真的好计算。”
“嗯,希望交钱后他们能信守诺言。”
“好了,现在各家各户就开始交钱吧,哈哈哈哈!还是说,你们准备反抗?”匪首放下手中的钱袋,扫视了一下齐聚的村民。
经过村中大人们的商量,还是决定交钱,因为抵抗无异于送死。能花钱买命,也算万幸了。
匪首看着村民们一一将家中的余钱上缴,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炳也将九贯铜钱放入钱袋,然后回到村民们的身边。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余钱上缴。三个月的灾难本就令村内损失惨重,特别是那些失去主要劳力的家庭,实在没有余钱。
很快的,有能力上缴的全都上缴了,剩下的几户家庭根本没能力,只能向其他人求救。
好在桃花村的人生性质朴,许多人帮帮补补,总算补齐了。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年的今天,希望你们准备好钱财。”匪首扛起钱袋,领着上百位山贼呼啸而去。
村民们气氛难平,可是无可奈何。
想想以后的日子,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陈炳回到家中,看着陈锐,一字一句说道:“世上的灾难总是接踵而来,并不是说一句道歉的话就能了事的。生活再艰难,我们也得想办法活下去。”
陈锐却更加沉默了,从内心感觉到无力。
他这是第二次感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者只能在强者的恩赐下苟活,他们的生命像草芥如蝼蚁,没有任何自主权。
“只是向村民要钱,那不要紧,仅仅是抓着我的头发拖出门去,令我很疼,很狼狈,也不打紧!但是,无论有什么理由,只要伤害到双亲的,我发誓,有一天要百倍拿回来!黑风寨,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