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中,穿过人来人往的斑马线,一个穿着军绿色风衣的男人正在雨中奔跑,黑色的高帮全然湿透,一步一步沉重踏着满地水向前走去。
雨顺着男人的脸颊流下,男人唇色苍白,脸上仿佛有失去全世界的艰难表情,清纯的五官紧皱着,每走一步,男人的痛苦就加深一分。
眼前冰冷又苍白的整个世界好像只有灰白两色,以襄撑着伞走在人海中,雨嘀嘀嗒嗒掉落在黑色的雨伞上溅出白色的水花,行人往回走,她逆流而上。
漫不经心向前看去,正对面一个男人走来,以襄惊讶地放慢了脚步。
一看清是恩夏的那一刻,她清秀的五官微微靠拢,通红的脸上表情千愁万绪。急忙上前扶着他,微薄的力量却撑不住男人的身体,她整个人好像快要连同他一起摔倒。
“洛恩夏,你怎么了?”
恩夏抬眸看了以襄一眼,雨一颗颗掉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眨眼垂下了眸子。
洛恩夏正在发抖,他好似就快要晕倒。
伞从她另一只手中掉落,以襄用力搀扶男人,突然暴露于雨幕,小身板立刻便被雨淋湿。
手颤抖着刚掏出手机,雨滴便纷纷砸中布满水珠的手机屏幕,随即又凝聚成一小滩水掉落,恩夏突然伸手覆住她的手机,即使吃腻了止痛药都没办法缓解他的疼痛,他也不能去医院。
以襄呆呆地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和无声哀嚎的痛苦神情,他的嘴角轻轻抽动,却没有喊出声音来。他这是什么旧患,一发作起来好像快要了他的命,以襄惊疑地看着他,眼眶微红,雨水避开她高挺的鼻梁落下,她的唇瓣轻颤。
“是旧患复发,不打紧,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清薄却磁性,只见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不一会儿,远处便驶来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旁,出租车师傅饶车前走来,和她一起将男人搀扶进车里。
随后,车子便消失在街区远处灰黑灰黑的雨幕里。
高层,向下看,红灯绿火在整个世界飘荡,窗外面的雨乒乒乓乓无声地落在玻璃窗上面,无数个圆点目不暇接映散开去,洛恩夏曲着双腿倚靠着窗户坐在窗边的坐塌上边,湿透的刘海已被男人捋高。
“恩夏,抽屉里找不到你要找的药。”衣角滴落的雨水湿了地板和地毯,顾不得脱掉湿漉漉的外套,以襄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焦急翻找他说可以止痛的药片。“怎么办?这里也没有…”她喃喃自语,声线是颤抖着的。
身子又狠狠一抖,恩夏从窗边滚下,轻声呻 吟,他整个人看着是那么地痛苦,找不到止痛药,他也许会活活痛死都不一定。
叮咚~
门铃声急促地响着,陆以襄打开鹰眼,一看见门外的人,她的双瞳微微放大,眼前站在门口按门铃的人,居然是杨名。
猛烈的敲门声好似快要把门炸开似的,以襄惊喜地扭开门把,就在她手足无措的这个时候,杨名来得刚刚好。
“杨名,你快进来看看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