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一昨日还是惊喜满面,第二日变如丧考妣。
已经两个多月了,曾经那个漂亮干净的总督府如今臭气熏天。
只能谁热兰遮储备的木桶实在太少了,当所有可以装那些污秽丢弃城外的东西使用完之后,总督大人总不能命令城堡里的人光着屁股蹲在沿儿……
哦,欧洲人还不会亚洲蹲的。
葵一真想高喊一句:欢迎来到“巴黎”!
当然这里的臭要远远高于巴黎,在热兰遮,炎热和恶臭相伴,城堡内每天都在死人,疾病蔓延。
当郑成功命人押着俘虏绕着热兰遮城开始转圈之后,葵一果断地派人出城谈判。
“不行,你们的人可以立刻。所有财物必须留下。而且从这一刻起,如果我们发现有大规模毁坏财物的现象,我们将有权予以逮捕和吊死。”
郑成功言辞义正地警告着。开什么玩笑,这群红毛鬼还在做梦呢吧?葵一居然想光明正大地把热兰遮城里的东西都带走,这是欧洲人的习惯,在大明行不通,大明不吃这一套。
“你回去告诉葵一,东印度公司在台湾搜刮了多少财物我们且不和他一样一样计较了,另外热兰遮城里的人我们也不算作战俘。
但是范德兰带领的战斗人员因为犯有侵犯大明的战争罪我们是不会归还的,除非你们打算用一笔银元付款赎回。
而你们这些人如果要返回马尼拉,要么你们自己派船来接,要么可以出船费请我方轮船公司送你们回去。”
葵一收到郑成功的谈判条件之后直接气晕了,这满满一城堡的货物和存储这大量的金银一下子就成为别人的了。他实在心有不甘。
而事有凑巧,跟正史不同的是,马尼拉方面在第一时间收到舰队战败的消息后,派通讯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热兰遮,通知大明表示和解。
另外随船而来的还有东印度公司对大明皇帝新婚的贺礼。
于是,郑成功就在七月底处理完热兰遮城的投降仪式之后,携带者文件和东印度公司的代表一起回南京。
……
“皇上,各国使节均已到齐。臣遵照旨意,把他们全部安排在新建的金陵宾馆住下了。”朱舜水作为大明官方的外交官,专门负责外事事宜。
“对这些人有没有分类?”朱由检盯着奏折目录问。
“暂时没有。”朱舜水不懂皇帝的意思。
“吴三桂和后金有没有派人来?”朱由检问。
“有。而且还送来了大量贺礼。”朱舜水回答。
“你现在就去分类:外国使节为一类,住金陵宾馆;番属国为二类,住鸿胪寺;西北和东北以及蒙古就住金陵招待所吧。本来就是我大明的,住什么金陵宾馆。
金陵宾馆的使节发放护照,容许他们可以在南京城内自有走动;番属国的人发放通行证,容许他们可以出城走动;另外派重兵把招待所看管住,他们都是叛乱份子,这些人不砍他们头就已经不错了,不准四处走动。”
朱由检一口气说了很多,信息量大得让朱舜水应接不暇。他能理解吴三桂和后金人的待遇,可是他不明白外国使节和番属国之间的区别。
“皇上,这倭国是安排进鸿胪寺还是金陵宾馆?”外交无小事,朱舜水不敢擅自做主。
“让他们自己选。你把朕的意思说清楚,愿意住哪由他们自己选。选定之后以后就按照惯例执行,不更改了。”朱由检猜想以日本人的野心,肯定会选择金陵宾馆的。
朱舜水很自然地就到了新成立的外交司去通知所有人大明的外交政策了。
朝鲜国是最先表态,他们是大明现在最铁的番属国,而且历来也都是住鸿胪寺的,所以他们第一波就跟着鸿胪寺的礼官走了。
紧接着,琉球、暹罗、安南、东吁、大城、南掌等国也跟着先后去了鸿胪寺,这也有例可寻。倭国使节最后硬着头皮留在了一群西洋人中间,去了金陵宾馆。
凡是外交使节无不眼睛犀利,这种安排太明显了,这是大明这个大国在逼迫小国站队。倭国使节觉得大明连自己的失地都没有收复,哪有资格让他们当番属国的。况且两国在万历年间还大打出手,倭国不觉得大明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启禀皇上,这是外交司最新划分的外交名册,请您过目。”当朱舜水把新名册交到朱由检手上的时候,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
“朱爱卿,依照惯例,我们应该怎么回礼?”
朱由检知道大明在朝贡一项上历来都是亏本的,所以东南亚一些不知名的小国一直拿每年的朝贡敲诈中原,所获颇丰。
“按照惯例,我朝均赐予大量丝绸、瓷器等物产。”朱舜水回答。
朱由检一盘算,对方弄几箱珊瑚、玛瑙送过来,然后大明就还回去一船丝绸、瓷器。这能不亏本嘛!要知道丝绸和瓷器都是海外的紧俏货物。那些珊瑚和玛瑙,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的,当银子都不行,只能是皇帝赏给后宫当摆件玩。
“告诉礼部,给金陵宾馆的外交使节回等价的礼物,价值相差不要太大,不得怠慢;给鸿胪寺那些人的回礼是进出口公司拟定的物产采购单,此时礼部派官员和长平公主对接,亦不得怠慢;至于住在金陵招待所的人,东西全部没收,每日三餐只需要按照你们的工作餐标准无偿供应。”
这就是朱由检想要的外交政策。番属国给予有限的自有贸易待遇。大明明确告诉他们,贸易往来自有,大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