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舍不得让你受这委屈的……”
“你说什么?”言葵蓦地看向百里容归。
他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
一阵夜风吹过,言葵终于觉得愣冷了,打了一个寒噤。
一件宽大的带着余温的水青长袍落在她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子包的像个粽子。
言葵转过头,百里容归还未来得及收回上身,一片呼吸缠绵,温热的气息打在彼此脸上,带了一丝暧昧。
言葵眨眨眼睛,离得太近,她下意识化出了赤色的眸子,才看到百里容归脸上的红晕,还未说出口的“你怎么了”被两片湿润的唇瓣堵住,她浑身僵住。
百里容归抬起手,落在她肩膀的手移上她的后脑勺,摸着柔顺丝滑的长发,双手捧着小姑娘的脸,吻得昏天黑地。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不解不分,夜风好似识趣般躲过二人,除了夜里蚊虫的叫声便寂静如置身于古刹之中。
言葵撑着上半身的胳膊碰到了他的胸膛,倏的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被他压在身下。
唇上一阵风吹过,不仅不觉凉意,反倒热乎乎的,一如言葵此时的心,怦怦跳的正欢。
百里容归修长白皙的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挽在耳后,语气轻的如水流般,眸色深沉而忧伤:“就陪我一世好不好,我知道你能活很久,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不管什么下辈子了。”
言葵的心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炸开,她感觉不到夜风,也感觉不到冷,只有鼻尖缭绕的淡淡的属于他的香气,那是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是凡间独一人能有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她鬼使神差的开口:“好……”
夜色撩人,高楼之上星子落幕,天边吐出一只白肚子鱼,伴随着初生的朝阳,将天边的云染成七彩色,露寒霜重,一如昨晚的言葵,分不清是如梦如幻,还是清冷似水。
……
翌日清晨,以珑起的早早地,她从小听嫦娥仙子讲凡间的故事,一直盼望着能当一个济世悬壶的女医者,对布药一事十分上心。
魔气入体,自然不是一般的草药能治愈的,她将仙气渡入药中,日日煎服,不仅可以去除魔气,亦可以增长阳气,让尸魔有所忌惮。
她从大堂找小二要了一屉肉包子拿上了楼,敲了敲言葵的门。
“……”
等了半天没人。
“言葵?”以珑又用力敲了敲,还是没有声响,她忽觉不对劲,直接推门而入,床上被子还未叠好,桌上的茶水也早就凉透,莫非是一大早出去了?
“怪了……”言葵竟然起的比她还早,这不科学啊!
她端着包子,眼见前面一间房门打开,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定睛一看:“言葵!”
言葵一个激灵,手里的劲大了些,门“嘭”的一下关上,她脸色黑了几分,幽怨又心虚的看向以珑。
以珑走过去:“你住的这间?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那间吗?”
她话音未落,关上的房门又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身着白色中衣,面色有些迷茫的俊美男子。
“嘭”一声,以珑手里的包子应声落地,滚到了百里容归脚下。
言葵十分尴尬,她醒的早,见百里容归还在睡,蹑手蹑脚的跑出来,一出门就碰到了以珑。
以珑结巴了,指着百里容归,又看看言葵,发现他俩穿的都是中衣,言葵连鞋子也没穿:“你……你们……”
言葵看也没敢看门口的百里容归,拉着以珑跑回了房间。
百里容归看了眼地上散落的包子,轻笑一声,关上了门。